或许时间是把一切抹平的一种良药吧,我不知道现在我这种状态,与当初和铁子在小城疯闹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区别,当一种年轻的年龄,而刻意地刻上岁月的一种印记时,我从什么时侯开始,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不那么急切地提醒自己的存在。那种急于的表现,似乎在离我越来越远,而更多的,我学会了一个人沉着,不发言。
比如我的这种刻意的隐忍,我不知道,我是在骗自己的内心,还是拼命地赶走那种不好的预感。我越来越觉得,很多事情,在我如暴的火气面前,终是将事情走到了另一面。
连田芳都学会了接受一切,而且还能够接受得这么自如,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感觉,是对还是错。周围的人,慢慢地学会将一切既成的事实,接受下来,然后选择自己一种最好的途径,来中和这样的一些事情。而固有的一种想把事情搞明白的心情,在我想来,其实妈地屁也不是。感情的世界里,我现在终于知道,一切无所谓的对错,真的,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是我的心老了,还是这个世界变经太快了。
苏小禾现在,能隔几天给我打个电话,不似原先粘着我,在一种甜得不能分开的印记中,让我粘得无可奈何。是心里的一些想法,记她觉得,其实很多事情,没有比健康地活着,还有那种现成的幸福来得更可靠。
所有的朋友们,都以一种谅我的心情,而原谅了我拥有的一切,这也算是一种为了我的幸福吧。我现在,能让一个幸福得一塌糊涂的小女人,再不幸福吗?或者说,我现在,给了这个以为自己很幸福的小女人,踏实而可靠的幸福吗?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时在心里,想着一些不安份的事情,这或许,缘天一直成长的一个结吧,那个结,不是说消就能消得了的。我不能再让这个结干扰到我的生活,我要学会,如张路和刘路一样,把应当担起的生活的责任,让它更为丰富而妖娆。
陈香没有停下来,而是和我一起疯忙了起来。我真的觉得,先前王妙在这里时,那种想法现在越来越强烈。我和陈香,说白了,如一个大家庭中的两个家长,不能停下来,那一大家子人,都望着呢。
真的有时侯觉得累。我真的想到,为什么有时侯一种公司或是家庭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那种再往下走的惯性,不是钱赚得多和少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朝下走着,不能一刻停留,不然,那所有的人的期盼的眼神,会让你食不甘味,夜不安寝的。
我因为心中的不安,对陈香加多一份的关心。陈香不知道,对我时时的呵护,真的觉得幸福得如小鸟一样,她有时搂着我说:“向前,我这一辈子打了一个最大的赌,就是赌你是我一生的贵人,我赌赢了。”
是的,我回报陈香的,是搂得更紧了。我知道,我此刻的心里,是为自己内心时常有的一种纠结而在救赎着什么吧,这虽是隐在内心里的最大的秘密,但我觉得,能把所有的事情看开,于我,真的是一种最大的解脱。别人看来,很简单而且也是在情理之中,而我却是在感情和理智的两端,最后,我让理智占了上风,是一种最大的赌呀,我也庆幸,我赌赢了。
是的,在这场陈香以为的赌中,谁说我和她不是一样,在赌呢。而此刻,我还把一生的幸福都是押上了,我赌我一辈子的平安,然后和陈香,在花江,就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
王妙能放手,我不知道最后是什么触动了她。当初,她在柳河边,发着冷地叫着,要找几条命,来陪她死去的姐姐,而最后,事情的明了,谁说不是生活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把我们所有在里面的人都玩了。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还真就无权来说任何人的坏话,或者说,动不动就给任何人因一时一事,而贴上人渣的标签。
或许,每一个人,都在某一个时刻,当过人渣吧。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且,有的表现于外,而有的,没有表现出来。表现出来了的,我们看着象人渣,而没有追究当时的背景,而没有表现出来的,难道就是好人吗。小时侯学过父亲的背影,是朱自清这位大家写的散文,那一句千古的名句:看出皮袍下藏着小来。我突然有时候觉得,难道我们每一个人,在有时侯,那西装革履下,没有藏着小吗?
我不想用一种高尚来掩饰所谓有时候的私心,然后假装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眨着无辜的双眼,来装着骗别人,而我觉得,有时侯的装,或许,比表现出来更让人可恶,比那种明明白白的伤害,更为狠毒。现在明白这些,于我不晚吧。
我在心里对王妙释然。真的,我从那天从花江边回来后,就对王妙有了所有的理解。她先前的一种报复,是理所当然,而最后的一句“算了”,却也在情理之中。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把自己如花的年纪,交付给一个复仇的计划,以为的步步精心,却到最后,是因一层层的误会,而烟消云散,这不能不说,是生活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我想,王妙是突然明白了,她所谓的爱姐姐,是一种爱错了方向了吧,把活着的人,让一个死人折腾,把自己和所有的人,都圈在里面,无可奈何,纠结非常,是不是一种最大的无意义,或者说根本没有意思。
李健突然的沉寂,我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考虑。而一向爽直的李艳,却是说李健想明白了什么,我不知道,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当初李健跟我说,谈个恋爱,连手都没有拉过,而现在想来,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一种私心在作怪呀。总觉得,我付出了,就要得到,而得不到,那他妈地就是不公。这个判定,根深蒂固于我们的脑海,成了我们判定做什么事的最私心里的标准。各位别笑,你难道能硬气地说,你骨子里,就没有这种判定的标准?得到了等值的回报,觉得自己有成功的喜悦,而得不到,就觉得这世界无情且夫奈,在一种挣扎中,骂一切可骂之人,说一切可说之事,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因为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现实的回报。李健觉得自己划不来,是因为手都没拉过,而如果真的滚了床单,是不是觉得自的感情又受了欺骗呢。
李健最后的释然,我是佩服的。于我,放在我身上,我倒是没法做到那份的淡然。是的,我会想,妈地,前前后后,所有的过程,老子都是当了枚不光彩的棋子,被人利用了一把,而最后用完了,就一脚踢开,妈地,于老子,那不翻了天才怪。而李健,却是用和李艳新开了一家旗袍店,来平补自己的这份心思。我做得到吗?或许,真的把这些事情想明白,我他妈地有时侯,是不是有点人渣的嫌疑呀。
陈香的幸福,是因为我对她的好。而我对她的好,从法律上,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应是理所应当的,我应对陈香好。而陈香觉得,在一种感动中,她是赌赢了。于我,这又如一记耳光,是的,不是打在我脸上,是打在我心上,缘于,我心中的一直关于苏小禾的那个结,我向前,还不是那么地高尚呀。
于此,我特别地佩服李艳,是的,她却是跳出了这个怪圈,而在这个圈中,把所有的一切,都看成是一种无私的付出。她哭过,闹过,关于感情,她作出了最大的努力,而最后,却是能愉快地接受这所有的结果,这不得不说,她比我们任何人都高尚,她在这场感情游戏里,是最大的赢家。
是的,她在最后的结果里看到了,我和陈香结了婚,而她一直看好的苏小禾,恰是我们这场婚姻的牵线者,于她,觉得事情既然是这样了,那么,就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愉快地做生意,和李健想着扩大再生产,一切,她都是做得风声水起。而先前,我们仅以一种胖,来觉得她是想吃天鹅肉的主,现在想来,只有她,才是最接地气的主呀。
张路能把一份感情燃烧到极致。而志坚为了她,能让自己最后想清楚而明白,最后,两人经了这么多事在一起,我觉得,那才是一份干净的感情,于我而言,我却是考虑太多,把感情当一份责任的筹码,这样背着,是不是也不是那么地纯粹呀。
我不想因为自己有时候的一种强硬,而贴上一个不好的标签。而到最后,我发现,凡是与我有关联的人和事,我都没有最后把这些人和事,搞得水清明白,我不能让一些事敞然地太阳下晒着,正如,我一直不敢大胆地说出,其实,于内心的深处,我是离不开苏小禾的。而我是不是不那么地坦然?不好说,我真的觉得,过多的隐忍,是不是把我当初那种敢说敢当的勇气给磨得最终滑县梭角,而从此,圆得莫明其妙。
这不是一个任性的时代,同样,我们的生活,也不能是一味任性地生活,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循环,是好还是坏,至少,于现在,是适合的。
陈香每次看到,都是一种幸福的眼神。而我,回应的,也是热热的眼光,我想,就让这份能够坦然的感情,那么盛开在阳光下,挺好的。
刘路打电话过来,很真诚地感谢了我。我说,最应该感谢的,是李艳呀。刘路说,是的,我知道,但我还知道,有新动向呢。我问什么新动向。刘路说我时不时地跑车路过黑子的店,那天,就意外地发现,李艳居然在那,怎么,李艳来花江,还有时侯没告诉你们?
我笑了,说人家有什么义务事事都告诉我们呀。刘路也笑了说:“是呀,都盼着好呢。对了,姐说,哪天接我和爸妈一起到小城去看看,志坚和她要结婚了。”
我放下电话,觉得事情,本该如此,只不过,比预想的,来得晚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