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坚闻言,脸色一变,这才隐约察觉门外还有另一个隐蔽的气息。
徐子厚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在公会动用家族的影响力却没有击倒花信荣,,一无所得,家族不会再护着自己。
“坚叔,你不要走啊。”
徐坚没有回头,即使自己的亲侄子,他也没办法多保他一日。
门外一侧还有一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修长,面目整洁,笑容温煦,身穿合体的深色西装,静静站着。
徐坚脸色微微一变,“杨浪?”
男子彬彬有礼地点一下头,“你好。”
杨莺暗自得意,有五哥陪着自己,天下哪里都去得。
徐坚忽然提高音量,“阿标、阿全,你们跟我走。”
阿标、阿全愕然相对,徐子厚脑门冷汗直冒,“坚叔~!?”
“走!”徐坚声音一厉。
阿标、阿全看向徐子厚,他们从小就是徐子厚的贴身保镖,地位有别,感情却甚笃。
徐子厚瘫软在椅子上,埋下头,“走吧。”黑帖,黑帖,能换得一张黑帖也是一项荣耀。
徐坚走出百余米,身后传来三声枪响。
阿全不甘道:“坚叔,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坚仿佛一下老了五六岁,“你们知道杨浪是什么人吗?”
阿标道:“刚才那个青年……?”
“他是杨家五十年来第一天才,13岁出师,15岁成为气劲强者,16岁觉醒。”徐坚摇头感慨,“他曾以一己之力一次击杀七名觉醒者,我……估计挡不住他十招。”
阿标、阿全目瞪口呆,他们深知修成气劲是何其之难,觉醒那更是不敢想象,而那青年竟然16岁觉醒,这是怎样的天赋异禀!
林烽带木鸽来到自己的婚房,一切保持原状,地板上有稀饭干燥后留下的米粒,沙发翻倒在一旁。
林烽联系过导游朋友,得知那天任静霖看完信后就要求停船,他不停,结果任静霖就跳入海中,径自往岸边游,任静雯紧随其后,也噗通一声跳入海中,把船上游客都吓一大跳。
朋友虽然只这么一句“跳入海中”,林烽却热泪盈眶。他却不知道,他被抓当日晚上,任静霖和任静雯便连夜摸上荣誉山,在木鸽要求交换人质时,花信荣已经抓到了这对姐妹花,只是没将三人关在一处。
林烽不胜唏嘘地打量着屋子,照片墙上还有多张自己与任静霖姐妹的合影,年轻的模样,青春的笑容。
木鸽的目光被一张照片吸引,那是一张有些发黄的老照片,整整齐齐地装在照片框中,挂着墙面右下角。
那是一张新年合照,背景很熟悉,圣心孤儿院,两棵梧桐树郁郁葱葱,光影斑驳,十几个孩子穿着新衣挤在一起,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七八岁,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慈祥和蔼的修女院长和三位中年女老师蹲着膝盖,搂着孩子们。
木鸽站在右后方,离人群一步距离,面无表情,故意不看镜头,把头扭到右边。前排中央是一对姐妹花,妹妹手里抱着她的圣诞礼物,一只毛茸茸的粉红兔子。
木鸽记得,拍完合照,大家在院子里玩耍,女孩的粉红兔子被小胖夺走,几个男孩抛来抛去,女孩追不到就哭了。
兔子给抛到木鸽手上,木鸽还给了女孩。
众男孩气恼无比,都调笑说:“阿牧喜欢雯雯,阿牧喜欢雯雯。”
当晚跨年,灯光关闭后木鸽感觉嘴唇被人轻轻亲了一下,灯光亮起时,身边就站着那个抱着兔子的女孩。
俩姐妹甜美漂亮又爱笑,新年过后没多久就被领养走,之后没有再回来过。
第三年圣诞节,孤儿院起火,官方调查说是燃放烟花导致失火,但木鸽知道不是。修女院长之前在另外一家孤儿院提供义务服务,发现那个院长一直在借孤儿院的名誉敛财,不仅贪污社会捐助,甚至还有贩卖孩子的嫌疑。
修女院长提起控告,因为相关证据并不够充足,那名院长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那家孤儿院倒了,地产被那名院长的亲属收回,修女院长倾尽家财,成立了圣心孤儿院,木鸽也正是那一年结束流浪生活,成为圣心孤儿院的一员。
修女院长劳心劳力,日渐衰老,圣心孤儿院还是慢慢入不敷出,负债累累,幸好这时得到丁第一的捐助,缓了燃眉之急。
大火结束了木鸽短暂的平静生活,也结束了院长的生命,还有一名老师和两个孩子一同死在大火中。
木鸽满身灰烬,从废墟里捡了一把尖长菜刀走了。在街角埋伏三天,没吃没喝,终于在一个雨夜,将醉酒孤身回家伪善院长刺死在门口。那年,他15岁,还记得那人的肚子脂肪肥厚,鲜血滚烫。
孤儿院重建起来,境况却更加艰难,木鸽开始以杀人挣钱,只是赏金都很少,因为难度大的任务他完成不了。
木鸽推开任静雯的房门,目光一巡,在床头看到一只粉色暗淡的旧兔子,不由心神大震。
“林烽,我教你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