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人自此以后,便和兰妃走得很近,常常去兰妃的建福宫走动,柏弈知道以后便问兰妃佟贵人可找她麻烦,兰妃总是摇头,说她与佟贵人相处很是和睦。
柏弈听了也就不再多说,当然,也不是说他偏心兰妃,她们二人实在是兰妃弱势一些,他难免要偏向弱者一些。
这日兰妃正让宫女端了热水泡手,她有个毛病,一到冬天手脚就要起冻疮,有时候冻出水泡,一冬都好不了,稍一暖和就奇痒无比,一挠水泡就破,流出来的那淡黄的水,十分的恶心。
“见过姐姐,”佟贵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建福宫,笑盈盈地行了个礼,一看兰妃在泡手,便问:“姐姐的手竟然冻成这样?”
兰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躲闪地缩了缩手,“是啊,这一到冬天就是这个样,难受又难看。”
“请个太医瞧一瞧啊,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佟贵人看到兰妃那冻坏了的手,心里暗自叫好,还以为兰妃样样得意,谁知道她也有这样的烦恼。
兰妃有些心烦地摇了摇头,道:“太医的药对我来说没用,这非得隆冬过去了,天气暖和了,才渐渐好。”
佟贵人拿过宫女手中的帕子,将兰妃的手从热水里捞出来,仔细地擦拭干净了,“那姐姐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兰妃感激地看了佟贵人一眼,她的手冻成这样,别人看了都是特别嫌弃的,佟贵人倒是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那法子好虽好,不仅疼痛难忍,且好的慢。”
“那姐姐说出来我听听。”佟贵人一听还有法子,心里顿时觉得不好,最好是就一直这么烂下去才合她的心意。
兰妃与佟贵人相处下来,心里已经没有什么防备了,便道:“每到冬天,我便让她们去烧几个萝卜来,待萝卜烧熟了,从中间切开,敷在冻伤处,又疼又痒,忍过这一阵,手倒是不痒了,可是破溃的地方愈合的慢,且总是留下乌紫的痕迹。”
“姐姐也真是可怜,”佟贵人听了兰妃的话不免跟着叹气,“要是能替姐姐分担就好了。”
兰妃又何尝不烦恼,虽然她对宠爱之事也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但是她才得宠,就算不为她自己考虑,她也得为逢谦考虑,只是一到冬日她便如此,她自己看着都觉得难看,又怎么敢伺候圣驾呢?
兰妃本来与荣答应交好,只是她如今得宠,荣答应便不常来了,且听说荣答应这阵子又得了风寒,她也不方便去看,如若不然,她倒是很愿意把伺候圣驾的机会让给荣答应,荣答应是个没有心计心地善良的人,就算以后得宠了,也不会为难她们母子,虽然她与杨答应也甚好,但是她心里却不看好杨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