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家要婉嫔试探庆平帝,婉嫔不从,称自己现在是陛下的婉嫔,以后也是陛下的婉嫔,不会不忠于陛下,于是和慕容家闹翻了的流言,暗地里就传遍皇宫,各宫各人反应不一。
乾阳殿,书房
庆平帝正在龙案上练习书法,钱公公伺候左右。
等到最后一笔重重一点,庆平帝丢下毛笔,就有太监端上一盆水过来,他洗了洗,然后用洁白手帕擦了擦,才问道,“事情查清了没有?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钱公公上前一步回话,“陛下,查清楚了,流言是从婉嫔娘娘的长青宫里传出来的。”
庆平帝走到椅子边,躺上去,舒了口气,“本以为婉嫔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还不如贵妃呢,至少贵妃会看形势,权衡利弊,而婉嫔却耍这样的小聪明,还真把朕当傻子了。”
“唉,”庆平帝又叹气,“慕容老宰相也老糊涂了,朕是他老人家扶持着登了基,要是朕真想完全动了慕容家,哪里会容它存在这么久,直接抄了不就是了?”
钱公公应和着庆平帝,“正是呢,陛下的心思他们那些凡夫俗子肯定猜不透。”
“从朕登基到如今,已经有十七载,如此长时间,还对付不了一个慕容家?朕又不是刻薄寡恩的人,一直记着慕容老宰相的扶持之恩,也让慕容家一直安稳到现在,若是慕容家能够如宫里的贵妃一样安分,朕会让它一直安稳下去。”
庆平帝这话音一落,正在收拾着水盆手帕的小顺子听了进去,他低着头,眼睛闪烁,出了书房。
凤仪宫
皇后半倚在蹋上,笑呵呵的对着赵嬷嬷说道,“这几年本宫一直在等,等慕容姐妹两争斗,好看一场热闹,可却没想到贵妃是个能忍的,直接龟缩在昭阳宫,平日不出来,和婉嫔也没有什么交集,这让本宫有点遗憾。”
“嘿,婉嫔没和贵妃发生冲突,倒是和自己家里闹翻了,还耍那点小聪明,动歪脑筋动到陛下头上去了,真是胆儿肥了。”
皇后看到慕容家内乱,明显幸灾乐祸。
赵嬷嬷人老眼毒辣,她倒是说出另一番见解,“婉嫔不是胆大,而是胆子太小,被这几年去了的嫔妃们吓着了,这才出了昏招,失了分寸。”
闻言,皇后也感叹了一声,“是啊,也不怪人家小姑娘胆小,这几年过去了的嫔妃实在不少,跟着陛下的老人就去了几个,四年前进来的新人就去的更多了,剩下的没几个,掰着指头算算,这后宫里的嫔妃还是那几个老人,新来的又没几个了,选秀可能又要被提上日程了。”
赵嬷嬷沏了杯茶,递给皇后,“娘娘,太后去寺庙礼佛,说好的十年后回宫,奴婢掐指算算,就在今年吧。”
皇后立刻就坐了起来,自己在心里算了下,“呦,还真是,时间过得真快,姑姑就要回来了,不知她老人家在寺庙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太后是去给陛下和天下百姓祈福的,肯定有神佛护佑,福泰安康。”
皇后听了,却是没有应和,反而眼睛里有几分莫名。
昭阳宫
贵妃大发脾气,咬着牙的一针一针的绣着白狐狸,细针穿过白狐狸的轮廓模样,就像一针一针扎在白狐狸身上,就如此时,贵妃把白狐狸当作了婉嫔,恨不得在她身上扎个几百上千针。
又急又快的绣了几十针,贵妃才算是出够了气,长嘘了声,对身边的兰嬷嬷说道,“刚进宫时,我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所以一直避着她,免得白白的让外人看了笑话,可没想到如今看来,却是蠢笨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