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漠然道:“不认识。”又道:“我忽然觉得狐君说的也很对,青丘有人受伤在先,而且有证据表明就是阐教弟子所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证据证明凶手不是自己?若是能够证明,那这个主我就给你们做了,真是青丘杀的人,那青丘必须承担所有后果。”姬敏君倏地沉了脸,找证据证明不是他们?这怎么能够!时间过去这么久,林燮他们的行踪也都无从查起,就算查得到行踪,他一个散仙,忽来忽去十分平常,这岂非也不足为人信吗?就知道他们是一丘之貉!可是没理由啊,天庭与离恨天的关系如铁铸般亲近,既是仙差,怎么可能会帮着青丘说话?“要是找不出来,那就只能等柳叶帝姬回来对质再说了。”慕九公事公办,“此案与我无关,我只是负责青丘谋杀案的经办人,不过因为此案也有涉及与阐教的纷争之处,所以我有权旁听。”说完她便退回了陆压身边。她无意替林见儒抱什么不平,这是他的家务事,何况他也不见得需要她插手。知道大概怎么回事就行了。“禀报国君,柳叶帝姬回宫了!”她这里正说着,就有狼侍卫进来禀道。紧接着门外红影一闪,一个美艳中带点孤傲的美人儿就一脸清冷地走了进来。“谁找我?”她扫视着屋里,目光在慕九脸上停了停,然后又扫向冥元宗这些着阐教服饰的门徒。“我夫君林燮是不是死于你手!”姬敏君再度举起手上的红狐毛来,看着像极了路边逮着了人就跟人推销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这毛是不是你的?!”慕容柳叶看看那狐毛,哼道:“我杀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夫君是哪根葱?”姬敏君两脸涨得紫红:“你们在北夷曾经遇到过两位散仙,一个被你们当场打死,一个重伤,我夫君就是重伤的那一个!前天夜里我们宗中无缘无故失火,而失火期间我丈夫便不明不白死亡!我们在他枕畔找到这个,你敢说这个不是你的?!”慕容柳叶皱皱眉头。慕九连忙上前来道:“就是上回跟我一块的林见儒的父亲,这个是他嫡母!”慕容柳叶对这个本不感兴趣,但听到林见儒原来就是她曾经追杀过的林燮的儿子,那利落得跟刀尖样的唇尖就扬起来:“原来是那人!我倒是确想杀他,可我也没时间哪,这几天东华帝君的衔云帝姬过生,我忙着去蓬莱做客,哪有心思去你们那串门!”“那这狐毛怎么回事!”姬敏君极少出子鸠,因为在本国内她可以享受到极高的待遇,如今见到面前这红狐狸居然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她简直感觉遭受了莫大的侮辱!“难道它会从蓬莱飞到我们冥元来吗?!”慕容柳叶冷笑着仰望头顶藻井:“本帝姬身为神兽,掉几根狐毛那不是常见的事吗?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捡来的,如今倒反过来给我栽赃!不过——”说到这里她又轻蔑地道,“就算是我杀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要不是才回来觉得累,连你们几个我今儿一块杀了!”“你这是公然赖帐?!”姬敏君脸色已经青了。“用得着吗?”慕容柳叶逼近她面前,高挑的身材使得她那副大胸直接逼退了姬敏君两步:“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不是我干的这锅我就不背,我难道还用得着跟你撒谎?”慕九望着那对大胸,才知道原来身材好还有这个好处……姬敏君气得颤抖,转头面向华清。华清出来道:“帝姬既然承认这狐毛是你的,又说狐毛是我们的捡的,敢问帝姬,我们能捡到这么整齐成簇的狐毛么?何况我门下弟子亲眼见到你扬言要追杀舍师弟是事实,难道除了帝姬,世上还会有人会捡到到如此完整的狐毛,然后那么巧地送到冥元来栽赃么?”“这种问题难道不是你们该想办法寻找答案的吗?死的又不是我的人,我怎么知道?”说的好有道理……如果说慕容少卿的特点是心胸狭隘,慕容雪姬的特点是好男色,那慕容柳叶的特点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了,她这席话一出来,十来个人都有些想要爆炸的意思,但是又不得不忍住,生生憋成了一群河豚。慕九见红狐狸居然这么给力,索性也不出声了,退后了两步。她当然是不相信林燮是红狐狸杀的,莫说她一个神族帝姬根本用不着抵赖,就说她真去了冥元,照她那副德性,还不得把冥元灭了门才走?对他们来说,杀一百个跟杀十个有什么区别?所以她也好奇这狐毛究竟是怎么落到姬敏君手上的。不过红狐狸虽然没杀林燮,但却杀了他们门中另一个散仙,这么说起来她又算不得冤枉。何况林燮还的确被她所打伤。于是这就又还是牵涉到她来青丘的初衷了。“狐君!莫非这就是你们青丘的态度?”正计较着该怎么引导这件事,一向稳重的华清也忍不住动了气,想来当着这么多师弟及弟子的面,他掌门面子被驳是很难堪的!狐君揣手走过来,耸肩道:“小女也没说错啊,你们证据不足,你让我们怎么认?总不能你们随便弄撮狐毛来,再让你们门内弟子按照指示做个证,这锅我们就得背吧?办案的仙差在这里,有什么冤屈,找他们评理去!”慕九正想看热闹,没想到老狐狸就把皮球踢了给她,暗骂他一句也正想把这茬过来。哪知道姬敏君倒比她还要更快地跳出来了:“兜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你们还是打的赖帐的主意!我们今日把尸身也给带过来了,倘若你们不给个说法,那么我便将尸首焚在你们这大殿之中!”抬尸入宅本已属冒犯,焚尸烧殿就更别提了!而且他们居然还是冲着青丘则来!狐君顿时变了脸色:“你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