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别担心。”
一路回宫,曼菲士已冷静不少,他来到凯罗尔的房间轻轻敲门:“凯罗尔,开门。”
看着他心平气和的样子,乌纳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心地走向巡逻卫兵,向他们打听米可的踪迹,没有人看见她去了哪里,不详的预感侵占了乌纳斯的心,惊惶地望向爱西丝的寝殿,难道……女王再次捉走了她?
“啊--”
内殿传来凯罗尔尖锐的惨叫,不得不再次放弃寻找赶回寝殿,原本以为有刺客侵入,却看见凯罗尔捧着左手晕倒在地板上,而曼菲士王则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与纳芙德拉一同蹲下身查看,赫然发现凯罗尔的左手手腕严重骨折。
“她违逆我!我是王,她敢违逆我!你们听清楚了?”
纵然心如刀割,曼菲士却固执地保持着统治者的高傲,拂袖而去。
米可不见了,凯罗尔殿下与曼菲士王的矛盾激化到了顶点,看着慌张忙碌的医师和女官,乌纳斯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感到头疼欲裂。
“乌纳斯队长!”一名巡逻兵冲进内殿,来到乌纳斯身边,“巡逻卫兵拦下了一名急着出宫的女官,与你要找的人非常相似,她的衣服上全是血,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衣服上全是血?
乌纳斯的大脑一片空白,凯罗尔的手腕骨折晕迷,曼菲士王心烦意燥地在房间摔东西发脾气,他是法老近卫队的队长,这种时候他必须留在这里不能离开。
米可浑身是血的画面跃入脑海,乌纳斯狠咬了一下牙,用低沉的声音向前来汇报的士兵下令:“召集卫兵严密看守住尼罗河女儿,我很快回来!”
语罢,他不顾卫兵呆若木鸡的错愕表情,疾步跑向殿前。
米可懊恼地站在通往出口的廊道上。
从女王的寝殿里出来才感觉到颈脖伤口火辣辣地疼,死命地捂着脖子,可是血怎么也止不住,在没有强效去渍洗涤剂的年代,这身衣服算是彻底毁了。
这样子回去一定会被乌纳斯劈头盖脸地教训,她拟好了计划,出宫先去找库马瑞包扎治疗一下,然后到市集问那个商人肯特买一套同样的衣服暂时瞒混过去,然后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她这一身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又显眼又可疑,巡逻卫兵们守在殿门前死活不放她出去。
该怎么办好呢?难道要倒回去再请求纳芙德拉女官帮一次忙?
“乌纳斯队长!”见队长及时赶到,侍卫们松了口气。
背后传来熟悉的冰寒气息,米可急忙调转方向想要逃走,乌纳斯快步蹿到她跟前挡住去路,待看清她的模样,不禁倒吸冷气。她的脸色惨白,深色的血液从捂住伤口的指缝间渗流而下,一身白色的亚麻长裙被渲染出片片殷红,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渍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哪里?”
乌纳斯的脸上阴云密布,打了个冷颤,米可明智地选择了如实作答:“出宫找个医师治疗,然后重新买身衣服再偷偷溜回来。”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把我所有的嘱咐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再也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乌纳斯不仅吼得米可反射性地闭上双眼,连旁边的卫兵们也跟着吓了一跳,从小跟在曼菲士王身边的乌纳斯队长经历过不少风浪,早已练就一身对人对事波澜不惊的好本领,如今竟然可以看到他情绪激动的样子,好难得。
“忘记了又怎会看见你掉头就逃,我可是……”在乌纳斯快要喷出火的双目瞪视下,米可硬生生地吞回后半句,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低下了头,“我这去找纳芙德拉大人换衣服。”
拉过米可的胳膊走出宫外,差遣下属牵来马匹,把米可抱上马背,带她来到距离王宫不远的一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