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小雪将八戒的令牌放在床头的桌上,努力忍着心中的难过,将身上的红嫁衣换成一身白衣,将一朵小白花戴在头上,不自觉的想起了八戒为她戴花的场景;
“邦邦邦!”
秀莲正在灶上忙活的时候,大门外传来沉重有力的敲门声;
“谁呀?”
门外传来李叔的声音;
“秀莲!是俺,你老李叔!孬蛋呢?来给俺开个门!”
秀莲将沾染了白面的手拍了拍,又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去给李叔开门;
“咔嚓!吱呀!”
王叔和李叔一起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手里捧着下葬的东西,还有八戒的那套未曾穿过的新衣服;
“王叔!李叔!”
王叔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深谙中医之道,擅长养生的他,头上不知何时也染上了一片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眉宇间一片黯然,爬满了忧愁;
“小雪呢?这孩子没事儿吧!”
李叔满脸疑惑的探过头,打量着空荡荡的院子;
“孬蛋呢?都这么晚了,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弄呢,莫非他还在睡懒觉不成?”
未等秀莲回答,王叔率先开口,沧桑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疚和关怀;
“孬蛋走了,上城里去了,老王都成这样了,他想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大哥找回来!”
秀莲神色有些黯然,隐含着无尽的担忧;
李叔张开的嘴又尴尬的闭上,到了嘴边儿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王叔看着秀莲,声音嘶哑的安慰;
“你也别担心,俺给了它几百块钱做路费,还给俺的老战友写了封信让他带着,他最多过年就回来了,家里要是有啥事儿了,你就跟老叔说,能帮上忙的俺绝不会推辞!”
秀莲含着泪点了点头,她生气归生气,但毕竟夫妻一场,若非出了这档子事儿,她跟孬蛋是绝对不会轻易吵嘴的,孬蛋这么突然的离开家,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全是担心;
王叔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满脸担忧;
“小雪呢?”
秀莲伸手指向婚房;
“吱呀!”
小雪正好开门走了出来,一身白衣,手里捧着八戒的令牌;
“王爷爷!李爷爷!你们来了!”
王叔和李叔微微点头,秀莲转身走向小雪;
“小雪,不急,咱先吃了饭再说,你都昨儿个一天都没吃饭!”
小雪微微摇头;
“妈!俺没事儿,咱先去给八戒立坟吧!”
秀莲愣了,瞬息后长叹一声,伸手解下围裙随手放在一边,转身看向王叔和李叔;
“走吧!”
王叔和李叔欲言又止,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转身出门,小雪和秀莲跟在身后,出了大门后,站在门外的人也默默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