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被王氏给吼了一顿,气的脸色发白,可是她在这绿水村里举目无亲的,哪里去找人来帮自己。
想来想去,还只有夏美琴了。
怎么都是以前的朋友关系了,也应该帮一下自己的吧?
崔氏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便强自的咬着牙,忍下了心头的不悦,“大嫂子……”
“我呸,谁是你大嫂子!”
王氏皱眉瞪着崔氏,在小晚那里受到的气,王氏恨不得全都撒在崔氏的身上。
崔氏脸色白了白,“我是真的没人可以找上了,我门秋山被人打了,还关了起来,就在县衙门里,我连进去看看的银子都没有,这牢里哪里是人能待得地方啊,秋山要是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呸,你爱死爱活的,关我什么事儿!”
王氏冷哼一声,道:“大山,你眼瞎了吗?还不快把这个老妖婆给赶出去?”
夏大山闻言,才急忙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上前去,拉着崔氏往外走。
“老嫂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们秋山以后要是中了秀才,也能给你们一点钱啊,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大恩大德的!”
“我呸!还秀才老爷?你以为秀才老爷是你家门前的那牛粪吗?谁都能捡一个?”
“我看你儿子啊,也就是那样,没有秀才老爷的命!”
王氏不遗余力的打击着崔氏。
崔氏被人拉了出去,这边宋诗诗便急忙跑了出来。
“外婆,这是咋了?”
王氏皱眉,“去去去,快回家里去,姑娘家家的,出来掺和这些事儿干嘛?”
宋诗诗听到了崔氏说马秋山被人抓了,心里担心的很。
她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马秋山的,也没有因为自己丢人的这件事儿恨上他。
现在听到他被人抓了,一颗心早就担心起来了。
可是这个家里,还是王氏说话最厉害,她也不敢不听。
神色担忧的回了屋子里,宋诗诗等着王氏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去,才急忙偷偷地跑了出来。
崔氏自己回了家,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家里一贫如洗,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卖钱的东西。
平时自己手上也没有什么存钱,赚一点都得给马秋山去念书,现在到了该用钱的时候,却是翻遍全家,都一分也拿不出来了。
宋诗诗来了马家的时候,正看见崔氏一个人坐在炕上以泪洗面。
“婶子,我是诗诗……”
宋诗诗悄声的走了进去,轻声的唤着。
崔氏一愣,忙抬头看着宋诗诗,眼神里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诗诗啊,婶子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家秋山的是不是?”
宋诗诗点点头,道:“婶子,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崔氏的眼泪流不完一样的,一边哭着一边跟宋诗诗说了事情的经过。
“啥?被县衙门的人抓去了?这到底是为啥啊?秋山到底是犯了啥事儿了?”
崔氏流着泪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连去衙门里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听说要去见一面,得不少的银子大点……”
宋诗诗也是皱眉,道:“婶子,我身上也没有钱,钱都在我娘那里……”
崔氏叹口气。
不说话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院子里喊,“家里有人吗?家里有人吗?”
崔氏急忙擦擦眼泪,走了出去。
“你是谁?”
崔氏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学子装,道:“这是不是马秋山的家?”
“是啊,你是谁?”
崔氏更加好奇了。
那男人道:“婶子,我是秋山的同学,我叫丁南,秋山被抓了的事儿你知道吧,我是来替学士来跟你说声的。”
“学士说,秋山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被抓了,影响了儒林书院的名声,让我给把秋山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告诉您,以后都不用让秋山去儒林书院里念书了。”
崔氏闻言,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就晕倒了。
宋诗诗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了崔氏的身子,“婶子,婶子,你没事儿吧?”
丁南也吓了一跳,急忙道:“婶子,你可别咋的啊,秋山还在牢里呢!”
崔氏眼睛睁开,立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滴个亲天爷爷啊,怎么就这么对我啊,我就秋山这一个指望了,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还不如……还不如……死了算了……”
崔氏说着,就想找地方去撞死。
“婶子,婶子你别做啥事儿啊!”
宋诗诗急忙伸手拦住了崔氏的身子。
“婶子,你不用着急,咱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把秋山救出来,我认得镇子上的一家绣房的老板娘,我去借借,兴许能借出一点钱来,到时候就把秋山给赎出来。”
崔氏闻言,急忙伸手紧紧地攥着宋诗诗的手,“真的吗诗诗?你能把我家秋山救出来?”
宋诗诗含着泪点点头。
崔氏总算是放心下来,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了宋诗诗的身上。
宋诗诗看着丁南,道:“你知道秋山是为什么被关进去的吗?”
“还不就是你们村儿的那个夏小晚?听说是三元酒楼的老板出面的,把秋山给送进去了,秋山这人也是,在三元酒楼的门口跟那夏小晚吵架,被人给抓了,真是冤枉,之前那女人我也见过,一开始还死缠着秋山不放,现在据说是有了几个臭钱了,就嘚瑟的不行了。”
崔氏气的咬牙,“又是这个小贱人!”
宋诗诗也是十分的生气,道:“我去找她去!”
说着,便蹭蹭的出了门去。
丁南眼珠子转了转,忙道:“婶子,我也去了。”
说着,急忙追上了宋诗诗的脚步。
宋诗诗心里恨,恨小晚这样仗势欺人,便怀揣着满腔的愤怒,去了小晚的家。
而此时,小晚家里,正热闹着。
众人聚集在一起吃饭,十分的热闹。
推杯换盏,小晚不住的帮着几人倒酒。
“这酒不错,醇厚,还不辣嗓子……”
章程笑着说着,道:“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真是借了小晚的光。”
小晚笑笑,“章叔就知道说好听的,这酒哪有那么好啊,我也不会买,就在酒庄里,看别人买啥,我也买了啥。”
章程点点头,看着身后的房子,道:“你们家这房子建起来的话,看起来就是咱们村儿最大的房子了,这门口我瞧着,还要建个牛棚啊?”
夏大海点点头,笑着道:“可不是,要不然这牛车没地方搁。”
章旗山笑着道:“大海啊,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们家从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啊!”
章旗山这么说了,夏大海也是觉得十分的感慨。
想到几个月之前,自己还在过着吃不饱饭的日子,可是一转眼,不但能吃饱饭,还能起房子,还能买牛车了。
夏大海的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章程喝了一口酒,道:“这人啊,过上了好日子之后,一定不能忘记之前过的苦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小晚听了,忍不住点点头。
“章叔说的很对,这人不管现在多么有钱日子多么安逸,可一定不能太骄傲,太嘚瑟,不能忘记自己之前受的苦日子,这样才能忆苦思甜,过好现在的日子。”
章程笑着看着小晚,“小晚啊,一个姑娘家,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见解,很厉害。”
章旗山笑着看着小晚,“小晚,听说你识字?”
小晚笑笑,“就认识没几个。”
“不错不错,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识字总是好的,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能闯的开。”
章旗山笑着说着。
小晚点头,道:“章爷爷,我跟我爹娘商量,下半年准备送小鑫去儒林书院启蒙去,我小舅母家的表哥也在,正好能带一下。”
章旗山欣慰的点点头,“不错,去念书是好的。”
几人正在说着话,这边宋诗诗就猛地冲了进来。
老黑嗷的一嗓子就冲了出去,一下子窜到了宋诗诗的脚前,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宋诗诗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差点撞上了正赶来的丁南。
丁南急忙伸手扶住了宋诗诗的身子,女儿家的幽香窜入了鼻尖,丁南心神一荡。
小晚皱眉看着门外的宋诗诗,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中午老夏家的人来闹了一场,还嫌不够么?
现在宋诗诗也要再来闹一场?
宋诗诗看着这院子里摆的酒席,吃的都是好的,再看小晚一身的新衣裳,宋诗诗气的要爆炸,伸手指着小晚道:“夏小晚,你到底有没有心?都是因为你,把秋山害的现在还待在牢里,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大吃大喝?你要点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