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随着花满楼那一句话同步凝固了,静的几乎能听得到隔壁陆小凤房里薛冰的娇嗔。
唐晚枫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如同被雷轰过一般,焦灼遍地,寸草不存,她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失去了。等好不容易她恢复了一点理智,开始想到底要怎么回应花满楼的话。
她以为他们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互相知道的喜欢,却守着那层脆弱的几乎风吹就透的薄膜,看着彼此在另一边挣扎,却不宣之于口。她以为这样对谁都好,却忘了对方是不是愿意和她一起暧昧的玩下去。
“对……不起。”唐晚枫终于开口,带着难言的干涩。她比花满楼还要纠结,但没办法,她始终过不了心里的坎。
我始终是要回到现代去的啊,花满楼。唐晚枫眼睛酸涩了起来,有种液体在眼眶里不停得打转,唐晚枫努力地想要缩回去,但那明显做不太到,最后还是有一滴眼泪从左眼滑出,滚到冰冷的面具上,逐渐从滚烫到冰凉。
恍若花满楼的心。
花满楼的笑容居然也带了三分苦涩,他张口刚想说什么,便听得隔壁传来的陆小凤的喊声:“花满楼,阿晚!赶紧别玩了,去追司空摘星那个老猴子!”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特赦令一般,给了唐晚枫一个建好的台阶,唐晚枫二话不说,抽出孔雀翎直接连窗户都懒得打开,直接撞破窗户冲了出去,花满楼为她的行为还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莽撞,若是窗户破损时的木刺扎在身上呢?
花满楼不得不说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饶是他平日里淡定自若时时刻刻挂着令人安心的微笑,但总也有他无奈的地方。唐晚枫就是现在的他唯一一块露在外面不曾收入体内的软肋,不能动,不能动,就连轻微的触碰都能带来伤筋折骨的疼痛。花满楼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刚刚多怕唐晚枫会继续说下去,彻底抹杀了他的一切希望。
还好,陆小凤来搅了局。
还好。
司空摘星的轻功很好,武功也很好,所以想要跟踪他还不被发现,其实是个技术活,四人追的其实相当累。这一路走得远不远他们不知道,因为司空摘星一直在绕路,几人只能勉强保证不跟丢,认路什么的还是别为难他们了。
天亮后,几人才见到司空摘星进了一座寺庙。
栖霞庵。
唐晚枫一个蹑云逐月潇洒的落地,将孔雀翎收回背上,纳闷的看着还没开门的庵堂问道:“司空摘星就算是想不开出家,也不该到庵堂里来啊,直接去苦瓜大师那里剃度不是更好?”
陆小凤闻言落地的时候脚滑了一下,差点摔个四仰八叉。好不容易摆了个相对潇洒的造型稳住了身体,苦笑道:“阿晚,你想太多了吧?正常男人哪个会来尼姑庵出家。”
唐晚枫侧头想了想,点点头道:“其实,我就很想到这做尼姑庙当尼姑。”
这下不止陆小凤了,连薛冰都对她投来了惊异的目光。倒是花满楼却是一脸了然。
阿晚是在意她的……咳,了吧。花满楼想。
几人正在外面讨论这个问题,栖霞庵的庵门突然开了,走出了一个紫衫白发的女道姑,脸色苍白,神色忧郁。她看到陆小凤几人神情明显冷了下来,走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大清早站在庵门口做什么?”用一个现代的词来说,就是高冷。
她一过来开口说话刚刚还在据理力争的唐晚枫秒怂。不怪她……她是真不懂如何应付这些高冷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