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反应速度比不上皇后,看来要继续努力才行,不能总让皇后保护朕。”赫连锦对自己出手的速度还是有几分不满。在外人看来他和华婧荷几乎是同时出手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华婧荷要慢上那么一瞬。
“并不是你的反应速度不够。”任苒对两人的状态看的清楚,她的手划过赫连锦那没有一丝痕迹的脖颈。“我担心剑会伤到你,提前出手了。”
在很多人眼中,一根手指的距离已经足够短。一个高手完全可以在剑刃距离脖颈毫厘之间动手,同样不会让剑刃指着的人受伤。赫连锦也不会在剑刃袭来的时候靠近剑刃分毫,任苒知道这个距离还足够安全。有时候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提前动手要保险的多,如果因为她计算失误让赫连锦有了损伤,她肯定难以接受。不能接受的事,就要尽量避免。
赫连锦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其实已经提前出手了,只是华婧荷比他更快。在遇到华婧荷之前,他虽然爱惜自己的生命,却也没少用自己的身体冒险。这次他明显是选择了稳妥行~事,就是为了不让华婧荷担心。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让爱人担心,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赫连锦可不会做。将心比心,华婧荷比他出手还快的原因,他也一清二楚。自己的猜测和听到华婧荷亲口说出来,却是两回事。
心下汹涌的爱意让赫连锦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伸手抓~住华婧荷游荡在他脖颈处的手掌,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揽住她的腰~肢。
“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赫连景。”靖王看了赫连锦一眼,眼眸之中有明显的无奈。靖王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露出无奈的情绪,在宫中不过一个多月,他露出这样的情绪不知道多少次。赫连锦在华婧荷面前哪里有一个皇帝的模样,整天都是想着怎么占人便宜,要么就是怎么不着痕迹的占人便宜。
靖王之前还以为,赫连锦也只在私下里会这幅模样,在臣子面前多少会掩饰一番。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想多了!赫连锦在敌人面前都没有掩饰,他根本就不想掩饰,反倒像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的感情有多深的样子。
在赫连锦眼中,这安国的国事根本比不上华婧荷,安国国事也的确没有华婧荷那么重要。华婧荷是宗师境强者,而且文人与武者同样都达到宗师境。在前几日,她绝对称得上是唯一一个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现在,赫连锦也同样做到了这一点。
国事虽然和宗师比起来不怎么重要,但是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的。这两人没有任何自觉,他这个做长辈的只能开口提醒一番。
赫连景在手中的剑柄变成粉末的时候便有几分呆愣,听到靖王提到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随后他看着赫连锦的视线却比往常还要镇定许多。“成王败寇,这局是我输了。”
“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赫连锦看着赫连景的视线没太多情绪,在他眼中赫连景已经是个死人。赫连景在某些地方的确有让人欣赏的价值,但赫连锦不会因为惜才放过一个对自己有歹心的人。他想要人才,安国疆土广阔,怀才不遇的人才也不少。
赫连景对上赫连锦的视线,那双眼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平静,这样的视线让赫连景心下一凉。赫连锦现在定然有要杀他的心思,但是身上却是一点杀意都没有,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恐惧。移开自己的视线,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我还有个疑惑!为何你身中安乐散不死?你为了引我上钩敲响丧钟,将祖训视为无误可曾想过事后怎么给大臣们一个交代?!”
安乐散毒~药很是难得,解药不比花石散容易,没有解药吃了必死!丧钟只有帝王和宗师死亡的时候才能被敲响,私自敲响丧钟会让大臣们第一时间进宫。这一举措,和古时传闻之中的‘烽火戏诸侯’没什么两样。私自敲响丧钟甚至更严厉一些,不仅是对臣子们的愚弄,还是对先人的不敬。不知道会有多少大臣会因此弹劾他。虽然不会因此动摇根基,对他的名誉却会有一定的影响。
“花石散根本没入朕的口,丧钟朕也并没有敲!”赫连锦不在意告诉赫连景真~相。
“怎么可能?!我亲耳听到了丧钟的声音!花石散也有人亲眼见你送入口中!”赫连景并不相信。
“很简单,只要有一位宗师级文人就可以做到。”赫连锦说的很轻松。
赫连景一愣,的确,只要有一名宗师级文人就可以做到。五级画卷可以轻而易举的遮掩他们的视力、听力,让他们看到、听到赫连锦想要让他们看到、听到的东西。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宗师境文人……”赫连景的声音已经近乎呢喃。如果真的有宗师境文人,他们看到的听到的可能都是虚假的。他心下所谓的优势,很可能一直是他自以为是。赫连景想到这里便有几分恐惧。
“你不曾知晓,并不代表不存在。朕的皇后早就是宗师境文人,朕在几日前也成功突破了文人的宗师境。”赫连锦揽着华婧荷的手紧了紧。
这时候赫连锦没有必要耗费时间对他撒谎。赫连景看着赫连锦怀中的华婧荷,想到刚刚那碎成粉末的剑,再次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眸有几分猩红色,声音之中隐约有几分癫狂。“没想到,真没想到!皇后娘娘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安国的奇女子,京城的奇女子,果然没有愧对民众的称呼。”
他将华婧荷当做薛婉秀的替罪羔羊,没想到,她是一匹真正的狼。宗师级文人,赫连锦有这么一张底牌,早就立于不败之地,就算他们请出其他宗师都无济于事。他和赫连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赫连锦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