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让两人都很尴尬。
邱寒的耳根瞬间红了,但却没做任何解释,只淡淡的“嗯”了声。
林暖眨眨眼睛,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是误会赶紧吱一声,他这一嗯倒好,在医生那里,可不坐实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什么不能亲吻了?从来没吻过好不好。
林暖感觉自己脑袋涨涨的,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烦的。
医生消毒完毕,说了声,“好了。”
林暖嘴巴微张着站起来,感觉药水在舌头上特别不舒服,很想做吞咽口水的动作。你说腿疼胳膊疼的,忍忍就过去了,可舌头的作用太大了,说话吃饭都得用它,不说话能憋死,不吃饭能饿死。
哪哪儿都不得劲,林暖一副哭叽叽的样子,这舌头难受,看着是小病,可这难受劲却不好忍。
林暖大着舌头跟医生说了句“谢谢”,蹙着眉头往门外走。
邱寒几步跟上来,林暖以为他能说句“忍几天就没事了”或者“别太上火”之类的话来安慰安慰自己。可他倒好,慢腾腾的走在林暖身旁,又当起了闷葫芦。
也是,人家跟自己非亲非故的,犯不上关心自己。
到了门口,林暖指指远处的出租车,言简意赅的对邱寒说道:“再见!”
那意思是,我坐车走了,你自便。
邱寒点点头,把她送到出租车旁,目送她上了车,然后站在原地看车离开。
林暖在后视镜里看着邱寒越来越小的人影,轻轻叹了口气。
流年不利啊,是不是不该跟这个邱寒吃饭啊?
路上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只说了四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马上回家。
不用猜,一准没好事。林暖让司机改道,火速赶回了妈妈家。
进了家门就发现情况不对了,一个月见不着两回的父亲大人竟然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老妈坐在侧边,父亲和那个妇女一起坐在长沙发里,三人表情都不太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暖暖,过来坐下。”
听母亲叫自己,林暖乖乖的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
中年妇女的眼神冷冷的扫过林暖,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林暖心中忽然咚咚直跳起来,她记起这位妇女是谁了,她是父亲的老婆。
因为好奇,12岁的林暖曾偷偷跑去林广路的家门口,远远看过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林广路和妻子也育有一个女儿,跟林暖年纪差不多大。林暖去那天,正好看到小女孩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开心快乐的走出来,脸上笑容非常灿烂。
那笑容,深深刺痛了林暖的眼睛。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林暖再也没叫过林广路爸爸。
“你说我是外人,没有资格住这房子,那我这女儿是名副其实的林家人吧?自打她出生,我便让她随了林姓,怎么着?你是打算让我们娘俩露宿街头?”林暖妈朝林妻喊道。
林暖心里一震,这位林妻是来要房子的?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来,没别的目的,就是限你十天腾出房子。老林愿跟我过,我们还是夫妻,他要是愿意跟你过,那么我们就分配分配财产,早早把手续给办了。”
正妻就是正妻,连说话的口气都那么的盛气凌人。
“我也不是刚知道你和老林的事情,我也早想开了,老林除了喜欢打野食,其他方面都还好,知道赚钱养家,对我和孩子也知冷知热的,所以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老林给你买这房子的时候,我也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去把他付房款的单子都给复印了份。这房子,说到底是我和老林的夫妻共同财产,八杆子打不到你兜里去,以前呢,是没用钱的地方,你住也就住了,现在不同,老林事业出现了危机,需要拿这房子的钱周转一下。你呢,只能尽早腾出来了。”
林暖妈不甘心,朝着林广路哭诉:“老林,你说个话,这么些年,我们母女俩待你如何?你能听信她的话,说来赶我走就赶我走?你不是说了,一辈子罩着我们娘俩嘛!”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屋子里唯一的男人。
林广路叹了口气,朝着林暖妈张张嘴,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