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本想躺会儿起来的,可在邱寒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装睡成了真睡。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床的一侧空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正收拾行李的邱寒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暖不适的推开他的手:“谁说我不舒服了?干嘛老这么问,好象盼着我生病似的。”她蹙眉看了看他地上的行李箱,“你这是要干嘛?”
总不会睡了一觉离家出走吧?
“哦,是这样,今天我要出差,得一周左右才能回来。”邱寒的行李恰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过去将箱盖合上,提起来放到靠墙的位置,然后搓着双手走回床边,观察林暖的脸色:“还别说,脸色是有些不太好,”他再次抬起手,“现在我的手不凉,我再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
林暖觉得邱寒奇奇怪怪的,简直拿自己当小孩看待。她老实坐着,任他触了触自己的额头。
邱寒试试她的,再试试自己的,感觉不烧,但还是不放心,索性低头,以额触额,心终于落到实处。
不烧。
“我出差,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为什么是我一个人?还有爸和妈呢!”
“妈昨晚说要搬回去了,你若是想他们再住几天也行,估计二老会同意的。我还以为你希望有自由的空间。”
自在的空间是好,可邱父邱母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林暖还挺适应的。夏雪说跟婆婆同住,如同身在地犹。可林暖却感觉不到,怎么能是地狱呢?明明是天堂才对。
“爸妈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林暖有点儿担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二老不开心了。
“这个不清楚。”
林暖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妈说没说几点走?”
“应该不急,估计怎么也得九点多吧。”现在时间刚过七点。
“我得去问问妈怎么回事。”
林暖来到客厅,早餐还没做好,客厅空荡荡的,好象二老还没下来,她站在楼梯口向上看了看,没见到邱母的影子,也不知道上去好还是在客厅等着好。
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林暖站在那里,问:“有事吗?”
“我妈呢?”林暖转过身来,用鼻子嗅了嗅,眼睛明显一亮,“阿姨,你是不是刚烤的面包?我闻到了面包的香味。”
“好鼻子。”阿姨夸赞,“快来,尝尝刚出炉的。”
林暖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头,“好,太好了。我感觉口水都快下来了。”
刚出炉的蛋糕色香诱人,林暖用手拈起一块,放到嘴里,心满意足的咽下,表情很陶醉:“好吃,太好吃了。”
“什么这么好吃?”邱寒听着声音走进来,看到林暖的吃相,笑了,“小馋猫。”
说完,他退出厨房去洗漱了。
林暖本来只想尝尝,可开了头不知怎么停不下来了,吐吐舌头又拿起一块,边吃边不好意思的笑:“阿姨,爸妈还没吃,我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没事,夫人要是看到你这样吃,估计会很开心。”阿姨挺喜欢林暖的吃相,适时的递上一杯牛奶,“来,面包和牛奶是绝配。”
林暖朝阿姨竖起大拇指:“阿姨也很懂时尚语嘛。”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拖鞋声,林暖吃惊的瞪大眼睛,将牛奶和面包轻轻放下,朝阿姨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擦擦唇角,退出厨房去跟邱母打招呼。
“妈下来啦!”林暖一脸讨好的笑。
“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邱母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林暖的额头,“你昨晚脸色挺不好的,现在看着还稍微好点儿。”
这母子俩还真有点儿象,都习惯伸手摸人的额头。
林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没事,让妈操心了。”她歪头看了眼邱母,“听邱寒说您和爸今天要搬回去住了?”
“是啊。”邱母拉着林暖去往阳台,“陪我去给花儿浇浇水。”
阳台上有许多不知名的花儿,错落有致的排烈着,给这个装修精致的屋子增添了许多生机。
林暖踟蹰着开口:“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您或者爸生气了?”她忙着表决心,“如果我哪里做错了,您只管批评好了。我年轻,肯定在许多事情上有不周不全的地方,希望爸爸和妈妈多体谅,需要我做的事情,你们尽管开口。”
邱母正执起水壶给花儿浇水,听到这里不由得回头,“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转回头继续浇花,水雾喷到花叶上,绿叶因此而变得晶莹可人,看起来更有生机和活力了。
“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独处,我们这把年纪跟你们住在一起,未免太不识趣了。之所以过来住,主要是想跟寒儿亲近亲近,可这么些日子住下来,寒儿早出晚归的,我们能见到寒儿的日子屈指可数,想跟他说句话都难。我还好点儿,偶尔能跟寒儿说上个一句半言的,可你爸呢,明明是和儿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常常是好几天也没说上个只言片语的。”
邱母转了个方向继续浇花,顺便看了眼表情不知所措的林暖,“你啊,可别多想,不是因为你才搬走的。说起来,我们搬出去也是有私心的。”
“有什么私心?”林暖顺口问道。她想不出来,二老搬出去,能有何私心可言。
“要么说你傻,”邱母笑眯眯的,朝林暖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我和你爸都有个心思,儿子亲不起来,只能等个小家伙呗!”
林暖没听明白,愣了好半天神,在邱母越来越暧昧的笑容里,她终于是恍然大悟,脸色一下子涨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搪塞:“妈,我还没做好准备……”
“唉,”邱母叹口气,“你们准不准备的,我们做不了主,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呗。”
邱母这话说得,让人听着有股子心酸的味道。
林暖吓得不敢接话茬,随便编了条理由遁走。
客厅里,邱父依然在翻阅报纸,邱寒则拖起了行李箱准备要走。林暖急吼吼的过去拉住他,“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要走了?”
连早饭不吃,这是打算悄悄开溜?
邱寒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再不走,飞机该晚点了,我正准备跟你们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