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0!”

早晨，张雅为陈虎和家人准备了早餐，难得有自制的豆浆，让人胃口大开。

“张雅，这几天粮食准备中心没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出去了，越是临近撤离日期，我心里越发不安。”

“我听你的，家里还有粮食，这几天天气太热了，外出要承受很大的风险。”

陈虎：“灾区的事情已经基本完成，除了白天正常的巡逻外，所有人都会撤回来，市区内多了人，快要离开的日子，难免人心动荡，不外出是最好的。”

“我明白，我会呆在家里教导暖暖的。”

“陈叔叔，我现在可是武林高手。”杨暖骄傲抬起头，女孩子都早熟，这段时间杨暖懂事很多。

“暖暖真棒。”陈虎夸奖道，大手摸着她的头。

“讨厌，又搞乱我的头发。”

“我出去了，很多计划需要提前开始了。”

陈虎穿着短袖，背着刀，腰间插着军刺，挂着双枪套，军用对讲机现在也不能用了自然舍弃了，拿起雨伞和钥匙就出了门，等张雅关好了门后，才转身下楼。

楼梯间内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满面络腮胡，两鬓白发，他拿着竹竿敲碎了陈虎再次装好的灯泡。

“我装了十三次灯泡，你敲碎了十三次，大叔，能否和我说说为什么？”陈虎这一次没有发怒，因为他认识这男人，是这座单元的户主，姓杨。

中年大叔满眼沧桑回过神，冷冷说道：“是你，是你害死小宇的。”

“我听你叨叨，我如何害死你儿子。”

“如果你提前发现海啸，我小宇不会死，如果你通知到我小宇，他也不会死！”中年大叔吼道。

陈虎沉默，尽管这大叔的指责实质上与他无关，但他能感受到那股悲伤，白发送黑头人，儿子是他的命根，儿子死了，他的心也垮了。

“那你恨我吗？如果恨我，就用你手中竹竿狠狠教训我吧。”

中年大叔情绪激动，听了这话，二话不说，一根对着他肩膀敲来，陈虎闷哼一声，受了这一棍，至少他没有失去理智对着他脑袋敲竹竿不是吗？

中年大叔放声大哭，边哭边抹眼泪：“谢谢，你走吧，我只是想小宇的灵魂回来，怕灯光让他害怕。”

陈虎点点头，这大叔是迷信鬼怕光，所以才敲了灯泡，是自己以往猜疑了。

“杨大叔，听我一句话，好好活着，如果你们俩死了，就真没有人再记得小宇了，为了这份延续，带着记忆，带着痛苦活着，尽管日子会很痛苦，但……终归是帮他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陈虎叹息，拍拍杨大叔的肩膀，下了楼梯，只留下杨大叔一人在坐在楼梯间大哭。

见证太多悲伤，太多不幸，但陈虎做不到心如铁，情绪不受其波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