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打开了箱子,里面放着是一些地契和铺契,还有一枚铜制的灵符。
“这是?”地契和铺契她知道,可这枚灵符有什么用?
“这是能调动你父亲暗中培养的两千精兵的灵符。”白老爷说这句话的时候,便仔细地关注着莫璃的神色变化,见她脸上没有自己所想的震惊,反而是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既不可察的亮光,心中了然,“璃丫头果然长大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夹杂着可惜和欣慰的情绪。
莫璃心中一动,果然她的心思瞒不过师傅,手中紧握着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灵符,目光灼灼:“师傅可会支持璃儿?”
白老爷长叹一声:“璃丫头,你要知道。如果你如今选择放下过去还来得及,为师必定能保你余生无忧。想必你父亲也不愿你卷入那烦扰的纷争中去,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还是能健康快乐地成长的。”
“师傅,您说得璃儿明白。可要我无视过去的种种,自私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我是一星半点也做不到的。仇人尚且快活地活着,我又如何能自欺欺人地安睡?既然活了下来,便不愿如此默默无闻苟且忘本地活着,我心意已决,只是未来谁也说不清,璃儿不愿拖累他人。”
白老爷既无奈又欣慰:“璃丫头长大了,有自己的见解了,做长辈的又怎能不支持?至于拖累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你父亲的情分。我老了,身子不中用了,无力为你父亲昭雪报仇,既然你有这份心,为师定当全力支持。否则以后到地下去,我也无颜见你父母。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事,无论如何不可操之过急,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
次日,垠州首富白家白老爷私生女找上门一事在垠州传得沸沸扬扬。
白家正厅,白老爷向一众家眷介绍自己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白琳琅,并以白琳琅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为由将她安排在了最南边的院子,以其名命名:琳琅院。免去一切晨昏定省向主母请安的礼节,并告诫一众家眷无事不得到琳琅院打扰。白老爷对新找回的庶女的重视程度让整个白府眼红了一大片。
而此时众人眼红的对象,莫璃,即如今的白琳琅则是悠闲地和白老爷下着棋。
而白府另一边的坛若院,主母王氏气得将屋子里的摆件摔了个遍。三姑娘白若芳见母亲摔了东西气也消了点便开口劝慰道:“母亲,不就是一个庶女嘛,进了家门还不是任您拿捏,何必劳气,仔细伤了自个身子多不值。”
“芳儿你不懂,老爷这是赤裸裸地打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一个庶女是没多了不起,可你父亲竟生生不理我的意思,自顾自地全替那小妮子安排好了。你不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老爷竟然为了她全然不顾白府的名声。你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分的举动,无论如何至少表明上还是尊重我的,可如今!我作为主母竟然全然不得插手一个庶女的事?垠州的贵妇圈里你母亲我就要被人笑得脸都没了!”
“母亲,也许是父亲觉得这些年亏欠了那庶女,如今只不过想弥补而已。等过段时日就淡了,一个正值十五的庶女,婚嫁之事总不能也越过您去吧?到时候母亲想让她怎么嫁不久怎么嫁?切莫因了这是与父亲生分了才是。”
听了女儿头头是道的分析,王氏渐渐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也罢,一个庶女而已,给点嫁妆嫁出去就是了。还是与老爷的情分重要些。既然你爹不想我们去打扰那小妮子,我也不想看见她碍眼。她最好安安分分别来招惹我,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从此王氏便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就到府上没有白琳琅这样人一样,照常打理内务,面对外人的询三道四也是从维护白府的声誉出发一一不痛不痒地弹回去。渐渐地人们的新鲜感便过了,再也没有留意白府有个新认回来的庶女。
很快,莫璃便了解到了白府的大概情况,白老爷有三子三女,其中大姑娘白若莲和大公子白若锋都是原配夫人所出,而三姑娘白若芳和二公子白若栋则是继室王氏所出,二姑娘白若颖乃张姨娘所出,三公子白若华则是陈姨娘所出,陈姨娘生三公子时难产去了,白若华便从小养在张姨娘膝下,与白若颖感情甚好,但因张姨娘乃原配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不为王氏所喜,白老爷虽从来不偏心哪一个孩子,但也从来不过问后院的事物,因此二姑娘和三公子虽没明显被王氏刁难,但也不好过。大姑娘从小丧母,一岁大时便养在继室王氏膝下,与王氏所出嫡子嫡女感情都很好,反而是大公子自王氏入门时便懂事,因而与王氏不亲近。
三公子还好,自幼便与二公子一同到家中的商铺学习,平日不在府中。而二姑娘白若颖性格柔弱,看见府上除了她终于又有一位庶出的小姐,便喜欢三天两头往琳琅院跑,白老爷见莫璃没有意见,便默许了白若颖的行为。莫璃只是觉得白若颖在府中虽然艰难,却难得地保持一份纯真,她是真心喜爱这位比她小两岁的女子的。和这样单纯的女孩交往,她能时刻提醒自己守住本心,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而大小姐白若莲却是受了王氏的影响,打心底里厌恶这位让白府蒙羞的庶女的,路上见到白琳琅还掉头走,莫说去琳琅院了。大公子白若锋从小无心与商,且喜武厌文,早早地从军去了,两年才会一次家。莫璃便是想结识也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