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听从了齐老二的建议,要跟他出去喝酒。
可当齐老二看到他穿着一身工作服就想走出工地时,不由建议道:“黑子哥,您宿舍里不是有一套西服吗?赶紧把那套衣服换上。”
黑子诧异道:“我就穿着身衣服,饭店的人还不让咱们进屋吃饭吗?”
齐老二嘿嘿一笑:“这您就不懂了,现在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您要穿的太随意了,就算腰缠万贯,也会被人瞧不起。假如您穿戴一身油光水滑的衣服,就算腰包里没钱,那些人也会高看您一眼的。咱们出去享乐去了,可别招到别人轻蔑的眼神才好。”
黑子听了,不由看看自己一身的脏衣服,觉得在公众场合确实有失大雅。于是就回宿舍里换那套新西服去了。
他平时是不穿那套衣服的。因为他是一个施工队的头,也算一个小老板。当跟齐老二出席一些活动时,是被齐老二‘强迫‘下购买的。
他俩到了饭店后,立即点了一桌酒菜,开始推杯换盏地对饮了起来。
齐老二知道黑子的酒量不差,就频频劝酒。当然,他自己也少不了喝一些酒。结果,黑子依旧很清醒,他本人的舌头却有些直了。也忘记带黑子出来的目的了。
黑子一看他有点醉了,就赶紧付了饭钱,便把齐老二搀扶出了饭店——
因为距离他们居住的工地不是很远,黑子也没有打车,直接架着齐老二往回走。
齐老二腿虽然有些发软,但头脑却突然清醒过来了,他想起了想要去的地方。赶紧停住了脚步。
黑子眉头一皱:“老二,你这是干嘛?”
“黑···黑子哥···先别忙回···回工地···我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黑子虽然显得粗鲁一点,但头脑并不糊涂,明白了齐老二的意思,不由气愤道:“你都快醉成一团泥了,还想着那码事?赶紧快跟我回工地!再说,下午还要带工人们干活呢。”
但是,齐老二把腿死死钉在了地面上,不想跟黑子往工地方向走。
黑子急了,就狠狠把齐老二的身子一架,想硬把他拖回去。
由于他俩在马路边这么一折腾,齐老二的脚不慎扫到了一个人。
对方发出了一声娇叫:“哎呀!”
黑子一愣,立即放开了齐老二,并顺着声音俯身一看,原来马路旁跪着一个’特殊乞讨‘的人。那是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头部,但看她的全身着装和头上包裹着一条纱巾就可以断定出来了。刚才齐老二的脚显然是踢到了她的身上,她才发出一声尖叫。但听声音,似乎很年轻。
黑子再定睛一看,只见她跪地的前方有一块方布,上面写着一些乞讨的原因。
他平时是对这样的情况视而不见的,但这次是因为他跟齐老二推搡过程中,不慎碰到了人家。他就赶紧俯身问道:“你没事吧?”
那个女乞丐头脸都被纱巾紧紧包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显得很有神。她一看面前这两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就立即哀求道:“求两位大哥行行好,帮帮我吧!”
那个女乞丐声音不仅凄切,也显得细嫩,可以断定她很年轻。
黑子顿时产生了恻隐之心,首先放开了齐老二,并关切地问道:“你为什么乞讨?”
那个女乞丐连连摇头:“大哥错了,我不是要饭的。但需要好心帮助。请您看看这个吧···”
女乞丐语音有些哽咽地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那块方布。
黑子只好耐心看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的意思是——本人曾经是一个学生,因为患上了一种特殊的麻风病,导致脸部皮肤腐烂,不得不辍学了。而在家里,又被继母所不容。不仅得不到任何经济上的帮助,又被她轰出了家门。本人后来打听到彰新一家专科医院能治疗这种怪病,就千里迢迢过来寻医。可到了这里后,又没有足够的钱医治。本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恳求各位好心人帮我一把······
黑子看了一个大概后,虽然不太相信对方的理由,但毕竟刚才碰到了人家,又听出对方的声音非常凄切,就决定施舍对方一点。他的腰包里正好有刚发的工程款呢。
他稍微迟疑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并递向了那个蒙面女乞丐。
女乞丐被他的慷慨感动了,双手接过黑子递过来的钞票,就对他连续磕头,并口里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大哥···”
齐老二见状,有些看不过去了,不由当场埋怨道:“黑···黑子哥,你傻呀?没···没看出这是行骗的小把戏吗?”
女乞丐听了,不等黑子表态,就连忙解释道:“这位大哥冤枉我了···我···我真是来彰新医院求医的···大夫说,要治疗我这病,需要先交三千元押金···我不得不···这样做的···”
齐老二把嘴一撇:“哼,像你这样骗财的,我都见识多了。你的脸上真烂了吗?快取下头巾让我们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