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终于降落了,在旅客出口处,程雪松终于盼来了眼睛红肿的韦晓棠。
“阿姨!”
当她们在出口邂逅时,程雪松情绪激动扑了上去,她们顿时抱成了一团,也哭成了一团···
其他无论是出来的乘客,还是接站的人都对她俩的举动感到惊异,陆续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洪明在旁也百感交集,人家悲伤自己的儿子或者是自己前男朋友,他对沈君茹的哀思也油然而生,不由得摘掉墨镜,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韦晓棠终于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了。她抑制住自己的悲伤,一边亲手擦试程雪松的眼泪,一边很同情道。
程雪松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并淡淡摇头道:“我没什么,这几天幸亏有洪明哥在身边陪护我。”
韦晓棠一愣,不由看了看站在程雪松身边那位妆扮奇特的男子,然后问道:“雪松,这位先生是谁?难道他陪你来尕那的吗?
程雪松苦笑摇摇头:“不是···我和他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他也是遇难游客的家属···”
韦晓棠听罢,再次打量了一下王洪明,不由暗想,这个男人为什么把面部包裹这么严实?难道也因为悲伤过度哭伤了眼睛?但把口鼻捂那么严实干嘛?
“阿姨,叔叔呢?”
正当韦晓棠感到诧异的时候,程雪松也留意到自己眼前只有韦晓棠一个人,而钱冲的老爸居然没出现。
韦晓棠黯然解释道:“你的钱叔叔因为公司的事,并没有过来,我是一个人来的···”
程雪松略感惊讶道:“钱叔叔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公司的事情比儿子的事更重要吗?”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钱明仁和韦晓棠接到程雪松传来的噩耗后,韦晓棠痛子心切,立即哭晕过去了。
钱明仁虽然也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但他要比韦晓棠冷静很多,先通过电话稳定住程雪松的情绪,然后再抱住晕厥的妻子,连呼带摇,终于把韦晓棠弄醒了···
韦晓棠又发泄一通后,才又抽泣道:“我···我要立即出国看儿子去···”
“晓棠,你要冷静一点,就凭你这样的状态,咋能出国呢?”
“我···我没事···什么时候有飞尕那的航班?”
“你···你先别着急,我马上通知陈秘书,让他赶紧预定最近一次的航班机票。”
钱明仁等妻子冷静下来,立即拨通了公司陈秘书的手机,先跟他说明自己儿子在国外出事了。并让他立即预定两张飞机票。
陈秘书接到电话后,感到很惊讶道:“钱总,后天就要跟外商签署合同了。您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呢?”
“现在管不了这些了。你赶紧订飞机票吧···越快越好。”
等了一会,陈秘书打电话回复道:“钱总,明天上午有一趟飞往尕那的航班,但只剩下一张机票了,还订不订?”
钱明仁迟疑了一下,然后果断道:“订!”
老公和陈秘书的谈话都被旁边的韦晓棠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由问道:“就一张机票,我们该怎么办呀?”
钱明仁这时冷静道:“晓棠,我明天去尕那,你要留在公司···”
“为什么?我此时的心已经飞到那里了···我还怎么踏实呆在公司?”
钱明仁立即劝慰道:“晓棠,冲儿是我们钱家的独苗,对于他的遇难···我心里更不好受。可是···就算我们俩都去尕那了,也接不回来咱们儿子了。逝者已矣,我们活着人的生活还要继续,你要是去那里了,只能徒增伤感,而留在公司,可以继续跟外商谈合作。毕竟,我们这些天的协商结果在后天就落实了,我们不能因为冲儿的离开,而断送了我们努力的成果···”
“不!假如你觉得合同比儿子重要,假如咱俩只能去一个,那也是我去,你留下来比我更好···”韦晓棠打断道。
钱明仁黯然道:“晓棠不要意气用事,咱们的儿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可是,他毕竟不在了···我们就是去再多的人,也只不过处理他的后事罢了。你这样的情绪单独去那个地方···怎么让我放心呢?”
韦晓棠也平静下来了。她一直钦佩丈夫遇事的冷静,也知道他讲的道理是对的,于是回答道:“你就让我去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再说,到了那里,还有雪松呢。”
他们又经过一番磋商,最后钱明仁终于让步让妻子先过去。自己先留在公司把合同签了,如有必要,他再稍后几天过去。
当然,钱明仁再送妻子登机前,一再叮咛:“晓棠,你此去的目的主要是接雪松回来,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再设法接回冲儿的骨灰。”
韦晓棠答应着,就这样来到了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