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瞎子的话,邱云轻想了想,说道:“我师父说你叫一叶真人,但我更习惯叫你老瞎子。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我就答应拜你为师。”
老瞎子呵呵笑道:“一叶真人是我在翠云仙居的法号,我的真实名字也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叫做邱虎。”
“邱虎?你的两个兄弟难道是叫邱龙与邱豹?”邱云轻极其震惊的说道。
老瞎子点头道:“我大哥天生不会说话,叫做邱龙,当年修真界都称他为无声龙。我三弟天生耳聋,叫做邱豹,人们都称他为无耳豹。我排行老二,当年那些老家伙都叫我无目虎。”
“邱家三祖,龙虎豹!我的天呐,你竟然是我的祖宗!还让我做你徒弟,我是你孙子啊!”邱云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今天他才知道,这老瞎子竟然是自己的祖宗。
“啊哈哈,谁说我是你祖宗就不能当你师傅了?我就稀罕你,就要收你为徒。来吧,给祖宗磕三个响头,然后你就是我徒弟了,我的乖孙儿,咱们祖孙终于可以坦诚相待了!”老瞎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显得有些疯癫。
邱云轻立刻对着老瞎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急迫的问道:“师傅祖宗,这下您可以告诉我咱们邱家被灭门的原因了吧?”
老瞎子点了点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其实邱家被灭门是因为我掌握了种养青妖魔莲的方法。我的方法与养花人的方法不同,养花人的养花方法就是人们所认知的,需要耗费万千生灵的灵魂。而我因为在翠云仙术中发现了青妖魔莲的秘密,能够更加容易的种养此花,因此得罪了养花人。”
“养花人究竟是谁?”邱云轻问道。
老瞎子说道:“我从未见过养花人的样子,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也知道你是他注重培养的目标,把你定为下一代的养花人。”
邱云轻不解道:“你没见过他,为何知道他要把我培养成下一代养花人,而且我也没见过他的样子,谈何培养?”
老瞎子道:“我虽然没见过养花人本人,但我见过他的门徒。他的徒弟很多,但都是行踪诡异之辈,平时很少现身。那个彩璃便是养花人的门徒之一。当年就是养花人指使彩璃,让她施展媚术迷惑了一些权贵,想颠覆夏泽国朝政。正巧当年彩璃知道养花人对我颇有成见,怀恨在心,在顺路来到奉元县的过程中故意对县城中的多数商家使了手脚,使诸多商家与邱家产生了矛盾。彩璃又在其中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直到那一晚所有商家都找上了门,围堵邱家,并大打出手。当时你中了彩璃的幻术,被她所控制而……”
“我被她控制怎么了?”邱云轻隐约感受到一股恐惧感,沉声问道。
老瞎子叹道:“那一晚彩璃对你使用幻术,并且激发了你体内的青妖魔莲之力。那一晚,是你亲手杀死了所有来找茬的商人以及邱家之人。你爷爷侥幸存活下来,当你大开杀戒后便昏迷了过去,是你爷爷带着昏迷的你逃离了邱家,就怕你清醒后见到邱家人惨死的模样。”
“后来我与你爷爷相遇,交换了傀儡之体。当我得知此事后,一路追杀彩璃,最终我找到了彩璃,在我一番威逼之下,她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而我也亲手解决了她的性命。那时候我怕你因此事而留有阴影,便在你的识海中抹去了那一晚杀人的记忆。”老瞎子讲述完邱家被灭的经过,邱云轻沉默了下去。
邱云轻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木讷了一般,喃喃自语:“我找了这么久的仇人,却没想到竟是自己亲手杀了家人……不对,既然那一晚我把所有来找茬的人都杀了,为何你还让我在奉元县杀了林满风等人?而且,为何邱家人的尸体被锁在了邱家宅子里?”
老瞎子说道:“林满风等人虽然不是邱家的仇敌,但也是你潜在的对手。”
“我和他们没有任何过节,为何说他们是我潜在的对手?”邱云轻疑惑道。
老瞎子说道:“因为林满风等人是养花人即将要收的弟子。”
“你怎么知道?”邱云轻反问。
老瞎子道:“我就是知道,信不信由你。至于邱家人的尸体为何被锁在了邱家里,那是养花人刻意为之,我也知道凭你的性格一定会再回到邱家,便没有去动那些尸体,等着你自己去发现,慢慢的去揭开事情的真相,这也是能让你修行并提高实力的一个动力。”
“只是因为为了给我动力,你就让邱家满门尸骨未寒,当我发现那些尸体后,根本都分不清他们的模样,全都烂掉了,都剩骨头了!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他们可都是你的子孙啊!”邱云轻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
老瞎子依然很平静的说道:“人死如灯灭,灵魂早已转世,区区肉身而已,又何必太过在意。这么多年,我和养花人一直在暗中较劲。虽然我始终都没有找到他,但我也把他当成了一位故友,虽然他是我的仇人。”
“我记得你说过,你说养花人是你的故人,他是一个可怜人。我很纳闷,这样一个恶魔,他有什么可怜的?”邱云轻冷哼一声,反问道。
老瞎子淡淡的说道:“没有理由,我就是感觉他很可怜,说实话,对于未曾见过的他,我总有一股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