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宝儿说，这已经够准的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说他是怎么算出来现在这个时刻的？是怎么算出来你要做出选择的？这个留白两个字多明确啊，就是要让你把会长的位置留给白素素。是吧。

我说，如果今天我没有出来，我相信我在拘留所里面肯定还会遭遇到很多事儿。而红馆在外面呢，肯定也会遭遇很多事儿。这些个事情赶到一起，肯定会让我感觉到绝望，然后让我开始信命，最后让我听到这个答案。再然后呢？任何人在绝望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命运使然，那么就相当于给自己的无能找到了一个借口，我相信我会很干脆利落地把白素素想要的东西都给她。

因为?这是命。

可这个命是定数，但是我突然出来了，这就是变数。

谁也没有想到王家会替我说话，按照我的力量我是不可能出来的，所有的一切计划都是以我出不来为前提的。

可是现在我出来了。

我坐在那里笑了，雪宝儿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笑了半天，然后对雪宝儿说，你不觉得现在还很早么？我并没有到无法回头的地步，所有的计划呢也似乎刚刚开始，可是我这个时候就把话问出来了。所以你觉得呢？

雪宝儿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白素素是从过去的那个时代走过来的，在那个时代中，她认识了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而我们这样的女人全都是依靠男人活着的，现在如此，过去也如此。二十年前白素素认识的男人，放在今天，你觉得应该多大年龄？

雪宝儿说，二十岁到一百岁？

我说，你错了，应该是四十岁到六十岁。白素素当年在你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场子里面进进出出的男人，如果事业有成的话，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如果事业不成的话，男人认识女人要是没有钱跟势力，只能靠年龄相仿了。所以我断定当年白素素认识的男人几乎都在二十岁到四十岁，而那个算命的，今年就是四十多。

雪宝儿说，你说他们是一伙的？

我笑着说，我不信命，至少不信别人能够算出我的命。所以我倾向他们是一伙的。可是当时你吓到了，指引我们过去找那个男人的，第一个是白洁，她告诉我们你是吓到了，当年她碰到过一模一样的，建议我们找一个大仙看看。而她认识的大仙，恰好就被抓起来了。第二个呢就是雨荷，她领着我们去找的这个男人。在这之后呢，凤雏到了红馆，我们也不排除她是一个内奸，通风报信，扰乱军心。

雪宝儿说，你是说白洁跟雨荷都不可信任了么？都是白素素的人么？

我想了半天，然后说，白洁肯定是不可信任了，她现在应该已经跟白素素是一伙的了。雨荷不一定。当时我们很着急，如果白洁知道雨荷就是那个男人介绍来的话，她肯定知道那个时候只要她找不到人，我们肯定会去找雨荷。而白洁自己并没有给我们介绍人，我们也就绝对不会怀疑了，是吧。所以雨荷可能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也可能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白洁绝对不是我们的人，我甚至可以肯定，整个妈妈桑的团队，是我们的人已经极少了。

雪宝儿说，不可能啊，白姨跟白素素大庭广众之下吵过几次，全都知道白姨恨白素素，她怎么可能跟白素素是一伙的呢？

我笑了笑，是啊，白洁跟白素素可是没有少吵架，任何人都知道白洁最讨厌白素素了。可是不奇怪么？二十年过去了，白洁居然还这么的恨白素素，还一定要表现出来。要知道，年龄越大的人其实是越念旧的，没有什么恨是时间磨平不了的。

而正是因为白洁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恨，我们才从来都没有感觉她会是白素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