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重创后,黑子双眼一翻白,噗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把他拖走!还有那俩,都特么的拖走!麻了隔壁的,真实长了狗胆了,敢来黑姑娘(迪厅名字)闹事。”
为首保安一棍子砸倒黑子后,仍然不解恨,抬起穿着大兵靴的右脚,又在他脸上狠狠踢了一脚,直接把黑子鼻梁骨踢断,鼻血箭一般的蹿了出来,吓得周围那些男女们都纷纷后退,目露恐惧。
如果这时候沈银冰站出来,向保安表明身份,并指正她被几个坏孩子臊扰,相信保安绝不会这样粗暴的对待黑子,毕竟迪厅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必须尊重每一个来迪厅的女孩子。
相比起男人来说,女孩子人数的多少,才是迪厅生意是否火爆的唯一标杆。
假如一个迪厅内没几个女孩子,就算男人海了去,那又有个屁用?
大家来这儿放松,就是冲着和女孩子搞暧昧来的,如果放眼看去全身带把的,谁特么的稀罕来这家迪厅!
所以任何迪厅中的女孩子,都会受到下到服务生,上到老板的尊重。
更何况沈银冰还是北山集团的大总裁,身份更是不一般,只要她肯站出来,老板都得乖乖的陪着笑脸道歉,并把那几个试图不轨的坏孩子狠狠收拾一番。
可惜的是,她却选择了躲避,躲进了人群中,任由黑子挨揍。
也许,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她痛恨黑子,看到了她刚才放纵的样子。
看到大家都纷纷后退后,为首保安嘴角浮起一丝狞笑。
保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不然镇不住场子,目光凶狠的扫了眼其余的坏孩子,把大家吓得都低下头后,才抬手对音响师那边打了个响指。
音响师会意,立即重新启动了舞曲。
瞬间,灯光灭掉,霓虹灯再次闪烁,歌手的吼声响起。
迪厅内有人打架,就像你在街头遇到有人相互敬烟那样自然,只要事不关己,没有谁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所以舞曲声响,在歌手卖力的嘶吼狂舞中,现场气氛很快就再次热烈了起来。
但沈银冰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放下一切,肆意放纵一次的心态了,尤其是看到黑子被保安拖走后,她忽然有了种意兴阑珊的无聊,和冷漠。
说是无聊,是因为她觉得那刺耳的舞曲,狂舞的男女们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她的血液已经冷却,放纵的心重新闭合,看待这一切时的目光中,又带上了不屑。
说是冷漠,是她并没有因为黑子为了保护她,被保安痛扁并带走后,去找迪厅负责人亮出身份,或者干脆打个电话让警方来处理此事,而是压根就没想管黑子的死活,走回卡座前拿起自己的外套,脚步匆匆的走出了迪厅。
沈银冰根本不在意黑子的死活,就像她不再在乎自己的明天会怎样,她只是下意识的守候着最后的尊严,这也是黑子的悲哀之处,尽心尽责却成为了尊严的牺牲品。
走出迪厅的一刻,重金属乐声就像被一刀切断那样,寒风吹在她脸上,整个世界重新变得清明,现实起来。
无论她怎么躲避,终究要面对某些残酷的现实。
缓步走下台阶时,沈银冰开始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待黑子。
只是,她不想再回去,毕竟她认为黑子今晚窥到了她放纵的一幕,她没有……没有把他灭口,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也许,我就是个坏女人,一直都是,以前只是戴着面具罢了。”
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沈银冰呆愣半晌才嗤笑一声,双手抄在外套口袋中向停车场那边走去。
也已经很深了,是该回去休息的时侯了。
沈银冰来到她的宝马车面前,拿出钥匙刚要开门,就听到背后有人阴恻恻的说道:“小表子,就想这样走了吗?”
沈银冰一惊回头,就看到几个人从别的车子后面闪了出来。
这几个人,正是草帽头的同伴。
大家不敢在迪厅内闹事,却不代表着在外面仍旧那样老实。
只要出了迪厅,保安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多管一下的。
沈银冰全身神经猛地绷紧,第一反应就是后悔:如果黑子在,就不怕这些人了。
她强作镇定,后背贴在车门上低声喝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你该知道的。”
那几个人狞笑着逼了过来,其中一个一把就扯住了沈银冰的肩膀:“吆喝,小表子开的还是宝马啊,看不出这么有钱啊,哈,哈哈,玩玩有钱人,滋味肯定不一般的爽啊!”
“放开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沈银冰大惊,刚挣扎了一下,就被人家狠狠抽了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