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杂货店出来走了一段后，菲丽还还处在迷糊状态。脑子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罗生，却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罗生，你说基德大叔不会把你的那个什么论文给昧下来吧？他要是把论文发给他儿子，把你的名字去掉，直接给那个什么《探索》投稿，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过了良久之后，菲丽终于理出一点头绪，有些担心的问道。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一篇论文会有那么大的价值，让罗生和老基德都如此慎重，但菲丽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风险。老基德和他儿子纽曼是罗生唯一的渠道，如果他们使坏，是有可能将罗生的成果占为己有的。

“哈哈，你果然还是最担心我们吃亏的问题。！”摸了一下菲丽的脑袋，罗生笑着说道：“放心吧，基德大叔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就算他起了坏心，我也有所防备，你没发现那篇论文标题里有‘初探’两个字吗？这是一个系列的论文，给基德大叔的只是第一篇而已。”

曾经在黑暗中挣扎了一生，罗生见识过太多的丑恶，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美好的天堂。就连号称最与世无争，文明优雅的精灵，内部也争斗的一塌糊涂，更不用说欲望强烈的人类了。九环白塔治下虽然秩序良好，但真理岛也不是真正的象牙塔。法师号称理智，高贵，但人性中该有的丑恶一样不少，各种狗皮倒灶的事情也是层出不穷。

事实上，就罗生所知，侵占知识产权在九环白塔治下一直是一个痼疾。即使位于顶层的传奇法师们极力打击各种抄袭，剽窃，侵占知识产权的事情，一旦发现绝对重罚，但论文发表之后代表的利益实在太过庞大，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每年九环白塔因此流放，甚至处死的法师，都不会少于十个，但每年依然有人继续顶风作案。

虽然因为现在渠道极为缺乏的缘故，罗生只能将论文交给老基德传递，但对于可能存在的危机，也不是没有做出预防。一方面，罗生主动给老基德父子分红，提高他们的收益，让他们不至于因为经手的利益太大，自己得到的好处太少而心态失衡，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毕竟一般来说，稳稳当当帮忙，就可以得到最需要的进修名额的话，很少有人会冒着被查出之后处死的危险，再多争取那一部分功勋值的。因为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罗生的文章肯定不止一篇，是选择细水长流的不断获益，还是将人得罪死，只获得一次超额利益，真正的聪明也都会有自己的选择。

而另一方面，如果纽曼真的是一个贪得无厌，利令智昏的人，那么除非他对外科手术的理解比罗生还要深，可以将论文彻底改造一遍，否则罗生在论文之中留下的伏笔，就会成为纽曼的死亡陷阱。

每次有重要文章在《探索》上刊登的时候，高层都会有一次回访，一方面是和作者交流，明晰论文的核心理念，做更好的推广。而另一方面，就是验证论文是否是原作者所做，中间是否存在抄袭，剽窃的情况。

以罗生这篇论文的质量和重要性，启动这个回访环节几乎是必然的。而到时候纽曼作为唯一的作者，却回答不出论文中那些隐隐点到，但却没有真正延伸出来的内容，等待他的就是九环白塔高层的魔法审讯了。

事实上，对于罗生来说，这篇论文最大的作用，其实是一块打开自己和九环白塔高层联系的敲门砖。无论老基德父子是老老实实帮忙发出去，还是将论文占为己有，只要他们贪图论文发表后的利益，将论文发出去，罗生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要九环白塔的高层见到这篇论文，意识到这篇论文的巨大价值，就会自动找上门来，和罗生联系。区别只是他们是直接从纽曼那里问自己的情况，还是通过魔法审讯从纽曼脑海里提取自己的情报而已。对罗生来说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影响不大。

“原来是这样啊！还是你想的周到。”听到罗生有所防备，菲丽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新的方面。

“那罗生你这一篇论文到底能挣多少钱啊？你说要写一个系列，以后每一篇都很值钱吗？”

对于菲丽来说，九环白塔和光明教廷一样，都是传说中的超级势力，离自己非常遥远，并没有太强的存在感，反而处于‘管家婆’的本能，对于论文的价值更感兴趣。

“如果换成金天枰的话，这一篇价值应该不低于一万吧。”罗生看着菲丽兴奋的神情，笑着说道：“不过这只是估算，九环白塔真正给出的奖励是他们内部的功勋点。我不是九环白塔的人，具体如何奖励，还要等到时候和他们再沟通。”

罗生抛出这篇论文，其实最核心的目的，是和九环白塔的高层取得联系，为菲丽和老爹争取两张进入真理学院进修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