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舍影就是明泽后,凌颜对明泽的思慕之心更甚。桑可磨着伯克利为大家调换到了院子深处的一座小楼里面居住。凌颜将房子选择在了舍影的隔壁,然而即便只是一墙之隔,却犹如几亿光年的距离,远得令人心悸。
凌颜压了压唇角,显得孤寂而苦涩。她或许是这个世上最孤独的人。
房门突然被推开,桑可一身塑身战斗衣跑进来,“我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凌颜轻轻转身坐在窗前的高背椅上,随手取下头上的发簪,银色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侧头看了桑可一眼,“去哪里?”
“去抓伯克利呀!我们从那个楼里搬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他露出马脚吗?”桑可煞有介事地指了指窗外。
“墨林安装了监控眼,在他房间就可以监视伯克利。我想伯克利一定也在楼外窥视我们。”
桑可豁然,“哦!不能让伯克利察觉到我们的意图,那我只能回房间睡觉去了。”
凌颜笑着点头。
桑可蓦然伤感,“凌颜,我们老大说我之前在恒夜最擅长监听监视,可惜我之前的记忆都被抹掉了,一点也记不起来。原本希望通过今晚的行动可以找回之前的感觉。唉。”
凌颜怔住,“记忆被抹掉会很难过吗?”
“当然了!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从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人。一切都是陌生的,连镜子中的自己也让我感到陌生。幸亏有老大和墨林,否则,就如同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桑可扬了扬头,眼中一丝晶莹,“别人出神的时候还可以想想心事,而我没有心事可想。”
凌颜起身握住桑可的手,“将来会好的。”
凌颜不愿与人打交道并非因为她天生高冷,而是除了明泽,她不再认为有人值得。然而,此时的桑可触动了她,桑可的话令凌颜心痛难忍,明泽的记忆在18岁的时候被生生抹掉了,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他身边没有可帮他的人。凌颜看着桑可,就像看到了明泽,只不过明泽将痛苦埋得更深。
“嗯,凌颜姐,我知道。”桑可甩了甩利落的短发。
一句‘凌颜姐’喊得凌颜的心柔软了一片,指了指挂在壁橱中的披风,“那件披风借给你穿,将帽子戴上后很难被人发现。去吧,这样执行监视任务也许更有趣。”
“真的?”桑可惊喜,之前的伤感一扫而光。
凌颜点了点头,将披风帮桑可披上,“披风很长,注意脚下。”
“知道了!凌颜姐,那我去了!我去看看伯克利在干什么。”桑可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刚要从房间内跑出去,被凌颜伸手按住,“脚步要轻。披风可不能掩盖声音。”
“哦。”桑可一吐舌头,踮起脚尖,“这样?”
凌颜点了点头。
桑可抬手将帽子翻上头顶,“凌颜姐,你还能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