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是太子的朋友,而她是即将嫁给太子的人,他们,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而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瞬间,舞池中的男人蓦然的睁开了黑眸,朝她的方向放过去,蓝紫色的灯光打在男人狭长上挑的眼梢,魅惑的,像是悄然绽放的一朵荼靡。
“Ohm!”
“sexy!”
身后一阵阵惊呼!
…
“他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
不远处,新月推着穆简,有些惆怅的说。
“…”
“怎么不说话。”
新月见他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忍不住转悠到他的身前。
穆简看着她笑笑:“你就这么关心别人的事?”
他的手摸着她有些稚嫩的五官上,宠溺的蹭了蹭。
新月抓住了他的手,给他放回了轮椅上:“你不觉得现在的容翎,很不对劲吗?”
或许是她身为医者的爱心泛滥,她总觉得现在的容翎,活的就像一具驱壳一样,他把所有的棱角与情绪都深深的缩到了最深处,展现给众人的只是一个安静的表面。
穆简听到新月的话,挑眉沉思了一会,才淡淡的开口说:“可这终究是他们的事,我们又能做什么?”
不是他冷血,感情的事,本来就说不清楚。
外人如果强行插手,只可能越来越糟。
“太子究竟想怎么样嘛!”
新月有点不满的皱眉,明明是很相爱的两个人,太子为何不能成全他们呢。
而且,要错也是他的错啊,是他不懂女人的心思,才把路琪逼到那个地步的,不然,就算那个女人喜欢容翎,她也不敢做什么。
“阿翎,也有问题的。”
穆简看了一眼那个从舞池里面离开的男人,淡淡的说。
新月满脸疑惑的看他。
“他现在自己都走不出来。”
穆简将手搭在轮椅上,想要离开。
新月连忙去推他:“算了,你不想多说,我也不问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和容翎好说,一起长大的,可太子和你们,还有北川完全不搭啊,你们四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穆简摇头笑笑。
这件事,他的确没有和她说过,时间也有些久远,穆简想了一会说:“相比于容翎和被川,我和太子是最先相识的,那个时候我大概十岁左右,太子,十四岁,还是个少年,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这么冷,是一个很好看的混血少年…”
穆简因为从小就到处看医生,所以,他是在一个求医的过程中,遇到的他,那是一个小岛,他,是那个医生的小徒弟。
那一次,他病的很重,他也不知道他的父母从哪打听来的消息,死马当活马医的将他送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小岛上,那个医生又很怪,不允许任何家属陪同,于是,他一个人在那个小岛修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半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事。
十岁的他,已经很聪明了,所以,他发现了那个医生,有个怪癖,也发现了,这个小徒弟好看的外表下,眼里有隐忍的嗜血。
只不过,他装作没看见,因为,与他无关。
后来,他的病快好了,那位医生有一天喝醉了,就把主意打在了他的头上,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个小徒弟就站在门口,用和他同样冷漠的表情在看着他。
甚至,似乎在嘲笑着。
当时他,真的是羞愧,以及后悔的。
他再聪明,在体力上也是不行的,所以,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当时的太子出手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类似砖头的东西,猛的朝那个医生的头部砸去。
手法熟练而准确。
还记得当时他问他:“等他醒来怎么办?”
他淡定的回答:“他不会记得的。”
之后,他就看见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男孩,在那个医生的脖颈处按压了两下。
那个男人猛的睁开眼睛,他又迅速的盯着他,说了些什么。
对方眼皮一合,又昏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催眠。
师父交给徒弟的医术,却被徒弟反施用在师父的身上。
看的出来,这件事,是他经常做的。
虽然他逃过一劫,可是他知道,那是在这个男孩经历过无数痛苦以后,才逼出来的反击手段。
从那次开始,他和他的距离就近了一些,他知道他的名字叫阎渊,知道他是阎家的长子,也知道,他是被他亲生母亲送到的这里,后来,他们就一起谋划了一场阴谋,也从那个岛上离开了。
虽然他那个师父也想过报复,又找过阎渊几次,可有穆简这个军师在,他已经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了。
阎渊虽然是阎家的长子,可是自从他亲生父亲离开之后,他就拿不到家里的一分资产,从岛上回来的日子,并不好过,也亏了他认识了穆简这个朋友。
又慢慢的认识了容翎和北川。
这也是无论穆简做什么,太子都不会对他怎么样,还礼让三分的原因。
所以,当初新月在说出云昆松的名字时,穆简就知道了。
也想到了这一天。
另外,说起与北川相识的原因,更是好笑,当初他们三个人想成立J集团的时候,就差一个出钱多的冤大头。
而这个冤大头就是容翎与穆简的学弟,北川。
北家,是华人圈里数一数二的土豪,别的不多,就钱多,而北川又是北家唯一嫡子,性格还是一个中二少年,穆简便将目标锁定了他。
只不过,后来才发现,这位看着傻呵呵的土豪少爷,还是一位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穆简将能说的地方,大概和新月说了一遍,听的新月直咂舌,原来太子也是表面风光啊。
和其他三人的身世相比,太子虽然出身显贵,可遭受的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他,也难怪,他当初会喜欢上路琪那样的一个女人。
恐怕,是因为真的太孤独了吧,才想抓住那个唯一属于他的,结果,本以为能治愈他的恋人还爱上了他的兄弟,难怪他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到房间,穆简有些疲惫了。
新月扶着他上床休息,让他躺好,她又坐在床边,给他揉捏着腿。
“穆简。”
新月按揉着他的腿,突然想起什么,觉得有些不安。
“嗯?”
穆简疲惫的动了动眼皮。
“太子不会喜欢上南笙吧?。”
“…”
穆简挑眉,想了想。
也没回答她,闭着眼睛睡了去。
他们四个以前的每次聚会都有一个规定,就是要第二天才能散场,如今时隔四年再聚,自然要遵守这个规定。
穆简这头一方安谧,可另一头,却风云暗涌。
阎烟从舞池离开之后,就回到了包房,太子没回来,容翎也不在,只剩北川一人和几个火辣的女人围在一起,似乎在拼酒。
见她走进来,北川挑挑眉,从那些女人堆中挤出来,:“未来嫂子,要不要一起玩?”
被他叫的有点尴尬,阎烟摆摆手:“你们玩吧。”
“来吧,一个人多无聊。”
说着,北川拉着她,朝那里走去。
桌子上,摆着一排酒杯,还有扑克牌,骰子。
他隔着衣服抓着她的手腕,也不算失礼,阎烟不情愿,也不好拒绝的太明显。
按着他坐下,北川就给她讲规则,其实游戏挺简单的,就是抽牌,看花色,输得人或者喝酒,或者听赢的人差遣。
而那个骰子,是决定先抽牌人的顺序的。
“我看着就好。”
阎烟有些不大适应这些女人的体香,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说。
北川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她看。
阎烟觉得心里毛毛的。
“就玩一局,未来嫂子,给兄弟个面子嘛。”
“…”
“来嘛,来嘛。”
“很简单的哦。”
其他女人见状,也围上来跟着劝说。
阎烟感觉她再不答应,鸡皮疙瘩都要飞出来了。
看了看时间,点头说:“只玩一次,我就回房了。”
刚刚她回来的时候,门口的人已经给了她一张房卡,说太子吩咐的,让她累了就去休息一会。
北川笑着挑挑眉,那个样子,总感觉像是有什么阴谋得逞一样。
果然,这一局她抓了一个黑桃七,输了。
几人哄笑。
阎烟在北川要说什么的时候,径自倒了一杯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