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下了飞机,就看见安站在不远处对她挥手。
“嘿,祖宗,您终于回来了。”
安笑着去拉她的行李,这里的晚上有点凉,南笙将外套的拉链拉上,看着她说:“情况怎么样?”
“你是说哪件事?”
安歪头看她。
南笙白她一眼。
安咯咯笑了一声,随后又换成严肃的口吻:“伯爵这里是没什么情况,只要您签几个字就行,那些人巴不得您什么都不继承呢,另一头,听说您那位朋友已经进手术室了,今天做的。”
“怎么没通知我?”
南笙疑惑的看看手机。
安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病人吩咐的吧。”
南笙出了机场,就将手机打开,并没有任何信息。
叹了口气:“算了,先回住的地方吧。”
“嗯,都收拾好了。”
安和她一起坐上了车子。
南笙在这里有自己的房子,如非必要,她并不愿意去皇室。
以前那些人顾忌着塞里斯不敢对她怎么样,可现在不同了,她不想继承塞里斯的遗嘱有一方面就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是怕,而是累了。
还有一点,她并不觉得塞里斯欠她什么,要说欠,也是欠她母亲的。
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这个她生活了三年的国度,南笙的心思有点复杂,当初她见塞里斯第一面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距离机场的不远处,他亲自来接的她。
那个不管春夏秋冬,都穿着黑色大衣的中世纪绅士,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和她很像。”
他的Z语很标准,是他告诉她,这些都是她母亲教他的,还有他喜欢听的歌剧,喜欢看的古玩珠宝,这些,都是和她母亲曾经做的事。
他说,希望她能在他生命最后的三年中陪着他,这样,他会觉得,她母亲还在他的身边。
当时她真的挺不理解的,他对她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捏了捏太阳穴,南笙收回了目光。
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这些,已经与她无关了。
将南笙送到她的公寓后,安并没留下,嘱咐几句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房间的确收拾过,很干净,南笙有点累,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了。
煜洋的手术一共要经过三个阶段,昨天第一阶段,医生说挺成功的,只要他能正常醒过来,恢复正常的话,就可以进行下一项。
南笙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还昏迷着,脸上还扣着氧气罩。
他的脸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吓人了,两年前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植皮手术,虽然还是和他最原始的样貌有点气区别,但远看,还是挺帅气的。
南笙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默默的坐了一会。
“omsia公主?您来了?”
看护走进来记录数据,看见南笙打招呼说。
南笙点点头。
看护是一直照顾煜洋的一个当地女孩,她看着南笙似乎想起了什么。
“啊,omsia公主,您等我一下。
”
说完,女孩连忙跑了出去。
南笙疑惑的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看护女孩拿了一个本子过来。
“omsia公主,这是煜先生进手术之前交给我的,他说,如果您来了,就交给你。”
其实煜洋的本话是,如果他醒不过来了,就让她交给南笙,大概因为语言的关系,看护以为,昏迷和醒不过来是一个意思。
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南笙见过,这是煜洋记日记用的。
南笙接过来,看看外皮,就放进了包里。
应该是煜洋想对她说的话,他想说什么,她大概能猜到。
陪床陪到下午,煜洋没有醒来,南笙便和安去了一趟皇室。
主要是处理塞里斯遗留下来的一些遗产,和遗嘱里的交代。
还挺顺利的,因为她不打算分割皇室的一草一木,所以皇室的其他人员对她都挺客气,处理好这一切的时候,这些人还纷纷叮嘱,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开口就行。
南笙笑笑,并没有当场拒绝这些虚情假意,他们不找她麻烦,她也懒得往这些人面前凑。
“解决这件事,要不要庆祝一下。”
从皇室出来,安看着无比轻松的南笙说。
“不想去酒吧,去我那里吧。”
南笙看看她说。
“好啊,不过,你不用去看你那个朋友吗?”
安提醒一声道。
“我吩咐那个看护了,如果醒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也好,不然你一直陪着也不是个事。”安皱眉说。
南笙笑,拍拍她的肩膀道:“走吧,安大厨,今天看你手艺了。”
“我的天,原来你是抱着这么个目的。”
“当然。”
南笙也是偶然才发现,她这个助理的手艺,并不比当初她学艺的那位厨子差。
…
连着两天,煜洋都没有醒,南笙不禁有点着急,他迟迟不醒,就说明,他的身体有变故。
医生又过来检查两次,说这种情况只能继续等待,要时时留人看着,氧气罩千万不能掉。
目前只有一个看护,再还没寻来新的护工交替的时候,南笙只好与这位小姑娘轮换,让她回去休息。
又陪了一天一夜,新招来的护工终于到了,南笙有点疲惫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小姑娘立马窜到眼前:“omsia公主,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有事情我给您打电话。”
连着两三天都没怎么睡,南笙的确有点累,揉了揉额头站起来:“行,那我先回去了。”
“您小心。”
南笙刚站起来有点晕,小姑娘立即扶了一把。
“谢谢。”
南笙摆摆手,回头看看依旧昏迷的煜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今天已经第五天了,到了她和容翎约定的日期,可煜洋还没有脱离危险,她已经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回去,有点半途而废…
昏昏沉沉的回到公寓,南笙想着洗完澡给容翎打个电话说一声,可没想到,她从浴室出来之后,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困了。
这一觉睡的有点沉,窗外的阳光从东面到西面,天色越来越暗,南笙都没有醒。
电话响了好几声。
门铃又响了好几声。
最后在门快要被踹开的时候,南笙才动动手指头翻了个身。
好吵。
砰砰砰。
不对,这是在砸门?
南笙一个激灵坐起来,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来砸门的除了安那个彪悍的女人应该没别人了。
南笙也没顾着自己现在的穿着,将浴袍的带子随意的系了一下,没顾着穿着就跑了出去。
“来啦!别敲了。”
“门都砸碎了!”
南笙嘟囔的打开门…
“…”
“你!”
“容翎,你怎么来了?”
南笙惊讶的睁了下眼睛,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穿着,啊了一声转身就想往回跑。
容翎气息还没喘匀,看着南笙明显刚睡醒的样子,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啊——”
“容翎,你这是做什么!”
南笙惊呼一声,就被容翎抱起来压到距离二人最近的沙发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
南笙想说她没听到,但是被容翎这么火热的目光盯着,她又咽了回去。
“期限已经过了。”
容翎气息不稳的在她耳边说着。
如果不算时差,现在的确已经过了第五天。
“南笙,这是你逼我的。”
“…”
南笙还在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浴袍的带子里被拽开了,有点凉的手指揉搓在她的皮肤上。
“唔…”
…
南笙其实也想过,等她回去以后,诱惑他,扑倒他,看他还怎么对自己傲娇。
可想象是美好的,还没等她去落实,就先被容翎吃干抹净了,他们三年后的第一次,一点都不浪漫不说,地点还是在沙发上,粗暴简单的,让她有些无力承受。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容翎。
而是一只饿了很久的狼。
容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思想遵循了他身体的渴望。
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