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下次吧,反正也不管用,烦着呢。”
容義仰头闭目。
对面的人手插在兜里,翻了翻,掏出一颗糖扔给他,“吃吧,糖果可以让人的心情变愉悦。”
“哎,吾家有女初长成啊。”容義捏捏眉心有点烦躁,“你说女孩子怎么就这么烦呢,才多大啊,就敢把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
容義低头摆弄着手指,眉头不解。
“你妹妹?早恋了?”
对面的人也扒了颗,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算,早恋她不敢,她只是对一个我讨厌的人有好感。”容義低头说。
其实这件事还有一个解决方法,直接将容珥朵的事告诉他爸爸妈妈,然后他老子肯定会给容珥朵带走,去一个再也看不到那小子的地方上学,几年,十几年,她自然就忘了,如果忘不了,他爸爸也会强行给她塞一个合适的对象,到时候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
挺简单的解决方法。
可他,却不想那么做。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她不开心,他也开心不到哪去。
这半年,自从他知道那小子转到这个学校后,容珥朵就一点点的有了变化,时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话越来越少。
有几次,他跟着她都发现,她默默的关注一个人,那个人上学,放学,练琴,打球,表演,只要她有时间,她都会去关注。
但她没选择接近,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为什么,容珥朵身边有别的男生追求他也不插手的原因,他倒是希望她能多接触一些不同的男孩子。
可如今…
看着手机里,容珥朵望着人家的眼神,自欺欺人是不可能了。
“感情的事就应该顺其自然尤其是你妹妹现在处于青春叛逆期,你越压制她就越反弹的厉害。”
男人咔嚓的嚼着糖果,分析给容義说。
“难道我就看着不管?”
“不不不,你只需要在她误入歧途时及时的拉一把,人生嘛,能喜欢一个人是幸福的事,不然到我这个年龄还没尝过喜欢的滋味岂不是更可悲。”
男人摆摆手,无奈的说。
“别的人或许可以,但是他不行。”容義看了他一眼,长腿一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
“下个月过来就行,治疗要持续。”
“知道了。”容義头也不回的离开。
“年轻多好。”身后的男人摇摇头,低头开始整理资料。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情绪过度了,还是她跑的比较猛,容珥朵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腹痛难忍。
从床上坐起来,她的额头上已经浸了一层汗。
容珥朵打开灯,想下床喝杯水,但是刚挪地方,就差觉了不对劲,低头一看,果然白净的床单染上了几片红晕。
咬了咬唇,她扯下床单就朝卫生间奔去。
因为一直和容義生活,所以南笙早早的就对容珥朵说了女孩成长要经历的事,就怕容義一个大小伙子粗心,不动这些。
容珥朵是半年前开始来大姨妈的,时间并不规律,每次也没这么疼,她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将自己清理好,又换了床单,凌晨两点,容珥朵肚子疼的已经走不动了。
在床上趴了一会,她按了床铃,叫佣人的床铃。
过了十分钟,并没有人过来,她咬着牙站起来,走出房门。
容義留下的厨子和司机都是男人,并不住这所公寓,只有一个照顾她们生活起居的中年女佣人,姓刘。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容珥朵捂着肚子,一脚踹过去,门开了,却没有人。
容珥朵蹲在地上喘了两口气,肚子绞痛的她直不起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爬回房间的,容珥朵从床头抓起电话,下意识的就像打给妈妈,可南笙此时在冰岛,就算打过去,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下滑一个键,她想打给容義,但是他们刚刚吵完架,她不想和他说话,容珥朵吸了吸鼻子,疼痛让她的眼眶发酸,也不知道是不是冲动,她按下了那个默记在心里的电话号。
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也没想到会不会打扰对方睡觉。
更没想过,如果接了她要怎么做,总之下意识的,他就是除了她哥哥外最可靠的人。
嘟嘟几声之后。
真的被接起了…
“喂。”
容珥朵紧张,一听到这个声音,冷汗似乎顺着她的脑门一直流到后背。
“喂?”
对方的声音带着点睡眠中的沙哑。
咽了下口水,容珥朵的行为再次不受大脑控制了。
“是我。”
“…”
空气似乎瞬间冷却了下去,对方好像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在容珥朵以为他要挂了的时候问了一句:“有事吗?”
容珥朵的眼睛一张一阖,也不知道是肚子疼的还是心里一直委屈的,“我肚子疼,佣人不在,哥哥不在,我可能要死了,我又不敢告诉妈妈,京靳…”
“我知道你讨厌我了,因为我的身份,或者因为我骗了你…,可是,我想和你说,对不起…小哥哥。”
“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容珥朵的声音某些无力,语气渐渐弱了下去,她真的觉得她要死了,肚子绞痛而死。
“你家在哪?”
京靳听她的语气真不像装的,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没动静了。
京靳有点心慌。
晚上的时候容珥朵就说了她哥哥不在家,难不成真的一个人出了什么事?
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京靳用力的捏了捏额头,拿着电话再打过去,无法接通。
看样子是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一直没挂断。
他们住的都是学校的家属区,如果赶过去还挺近的,京靳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是报警还是自己赶过去,还是打听出容義的号码通知他?
问题在脑袋里高速的旋转了一圈,他最后还是没犹豫的从床上跳下来穿衣服,并用最快的速度打出一个电话。
如果容珥朵出事,那么他就是她的最后一个联系人,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脱离不开责任。
容珥朵住的地方离他的位置不算近也不算远,京靳骑着单车赶到的时候,也不过五分钟,院子里的灯都是熄灭的,门是反锁的,敲了几下没人应,京靳叹了口气,抬眼往上看了看,后退几步,一个跃起,动作灵活,身手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