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名临危不惧地转向媒体,继续往下说道:“以这样的方式在这里公开并非我的本意,我曾经制止过杨总这个药还不成熟,不能在这个时期上市。但是结果很遗憾,杨总并不打算听从我的建议。所以没有办法,我只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公开。”
说到这里,龚名转向杨余兴,看着他道:“对不起了,没有如你所望。从现在起,我会辞去常开顾问的职务,以后您好自为之吧。”
伴着话音落下,龚名在一众媒体的目瞪口呆下走下了台。待龚名走到会场中央,记者们才反应过来,纷纷追了上去,举着话筒争先恐后地追问他:
“请问你选择此时公开,不担心下面的影响吗?”
“这个药品的问题,之前常开故意要你隐瞒吗?”
“常开是否有人得罪你,让你选择用这种毁灭式的方式公开?”
“龚教授,有没有时间给我们刊做个专访,详细说说这种药物的发展、弊端。”
……
“该说的我都在台上说明了,关于这件事我不会再发表任何言论。”龚名推开会场的大门,匆匆离开了。
好在比起他来,媒体们现在更关心的是常开的解释,所以他们对龚名并没有穷追猛打。记者们见从他那里再套不出来什么来,也就放他走了。
龚名走出会场,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尽管他知道后面还有如暴风雨一般的麻烦等着他,但他还是很放松。抬手看了眼表,还不到两点。贺辰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接受杜加的补习吧。
他心情很好地去了超市,买了水果、牛奶和吐司。除了这些,他还选购了一些牛排和日常生活用品。今天了结了这件事,不管未来结果如何,都值得庆祝。
上次龚名及时赶到,阻止了贺辰对杨开的报复。尽管当时他拦下了贺辰,贺辰之后也很听他的话,并没有再提起报复之事。但他知道,贺辰并没有完全放下。这他也可以理解,这样大的家恨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忘掉的。
然而,这次通过他的曝光,杨余兴和常开必定为此会付出惨痛代价。他也算是帮贺辰报复了一下,对他有了交代。龚名只希望相关部门和市场能够给予杨家应有的惩罚,希望贺辰看到结果后,能够彻底放下仇恨,重新开始新生活。
龚名停好车,拎着两兜东西上了电梯。电梯上到一楼的时候,他遇到了隔壁屋的大妈。大妈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向他抱怨道:“小龚啊,你家这几天住进去一个钢琴家啊?天天这琴声从早响到晚,就没消停过。”
龚名一听,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啊,大姨。那是我弟弟,他是音乐学院的钢琴考生,正在准备考试呢。”
“准备考试,这么弹也不行啊。”大妈不满地冲着龚名提升音调,“这从早吵到晚的,一点不让人清静,搞得我血压都升高了。”
这几天,贺辰补习班特意给他们放假,留给他们艺术生突击准备考试的时间。贺辰觉得去钢琴教室练习,一来一回地太浪费时间,龚名也担心他发烧刚好再去外面折腾,身体会吃不消,也就让他在家里练琴了。龚名没想到他的琴声会这么扰民,因为作为他个人来讲,觉得听贺辰弹琴是一种享受。
然而,面对大妈不满的态度,龚名还是立即向大妈赔罪道,“真是抱歉,我回去一定让他注意。他也不会吵您太久的,再有一周他就考试结束了,就不会再弹得这么频繁了。”
“还要一周?!”大妈瞪着眼睛刚要说什么,便被龚名塞进怀里的两瓶橄榄油堵住了嘴。
龚名逮着空隙,赶紧贿赂大妈说:“这个给您,今天超市的推销员向我介绍,说老人家吃了可以降血压,对软化血管很有好处。”
“这个牌子挺贵的吧……”大妈常逛超市,对价格门清。她看了龚名送她的橄榄油,立即变了嘴脸,假装犹豫道,“我这么收下,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