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了什么东西?”严刚问道。
苏泽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卢力也困惑的摇头,庞大路迟疑说:“馒头,下午他妈妈来过,给他送来几个馒头,他留下两个,就放在枕边的饭盒里,我还说冷了不好吃,他说只要饿了什么都好吃。”
严刚闻言忍不住叹口气,饥饿就象瘟疫一样在学校蔓延,不但学生,就算老师也一样,这些学生每月有三十斤粮食,可他这个老师,每月只有二十六斤粮食,比女生还少两斤。
学校里不少老师出现浮肿现象,学校领导注意到这个情况,于是便按照报上推荐的熬小球藻汤,给浮肿老师喝。
这种小球藻汤是人民日报推荐的,据说富含蛋白质,具有丰富的营养价值。
“到底是不是金九根拿的呢?”严刚没有用偷,金九根常胜利魏宏都是干部子弟,金九根的父亲还是高级干部,家庭条件优越,他不太相信他会作这样的事。
苏泽民有些为难的摇头说:“我没看见他拿,可…。。,就只有他到楚宽远床上翻了。”
卢力和庞大路也点点头,他们都没注意到金九根是不是拿了楚宽远的馒头,但都证实,金九根在楚宽远洗澡时在楚宽远床上翻了,然后便出去了几分钟才回来。
魏宏心里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让苏泽民去把魏宏找来,魏宏从寝室里跑出去后,没有回到他的寝室,而是躲到楼上另一个班的寝室去了,苏泽民花了好一会才找到他。
严刚担心楚宽远和常胜利,等不及魏宏便上医务室去了,当他到医务室时,值班的校医已经处理了三人的伤势,让严刚意外的是,伤势最严重的是楚宽远,最轻的是金九根。
在办公室里,头上包着绷带的楚宽远面对严刚的盘问依旧沉默,倒是金九根和常胜利魏宏三人众口一词,坚决不承认偷了馒头,金九根承认到楚宽远的床上翻了下,不过他说他是去找楚宽远的笔记本。
严刚没有继续盘问,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决定将这事交给明天到校的校领导。
第二天,学校领导得知后大为震惊,这次斗殴是解放以来最严重的斗殴事件,几个校领导极为震惊,这所名校从来没发生过这样恶劣的事,严刚被破裂紧急招到会议室介绍情况。
“这次事情非常严重!也非常恶劣!”校党委书记气得满脸通红:“附一中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必须严肃查处!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清秀了许多的教导主任叹口气:“严肃处理是毫无疑问的,可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金九根到底拿没拿楚宽远的馒头?”
严刚摇头说:“楚宽远什么也不说,金九根不承认,可他们寝室的人都说,看见金九根翻了楚宽远的床。”
“如此说来,金九根有重大嫌疑,”上次处理楚明秋打架事件的副书记皱起眉头,可他语气随后一转,敲着桌子大声说:“可是,不管怎样,都应该通过组织解决!这种私下打斗的事情绝不能放纵!”
“我看这样,还是老夏你负责,韩主任,你负责具体工作。”校长脸色阴沉凝重,他想得更多,他是老教育工作者,担任校长也有七八年了,对学校的情况也很了解,学校现在的样子让他很是揪心,学生老师都在饥饿中,他作为校长却没有丝毫办法。
别说附一中了,就算中南海也一样,整个国家都在饥饿中。
“这是个危险信号,我们正处于困难时期,我们必须警惕,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若是泛滥,必定严重影响我们学校的校风,影响学校的声誉,许书记,我看我们必须加强学生的思想教育。”
许书记点点头:“马校长说得对,我们必须警惕,加强思想教育。”
散会后,夏副书记和韩主任一起到教导处,这夏副书记的工作本就是协助书记进行学生思想教育和学校纪律的。
“这个楚宽远,怎么那都有他。”
在等待的时间里,夏副书记和韩主任聊起来,去年,楚宽远的那小叔给他留下太深印象,以至于让他在众多学生中记住了这个名字。
“唉,”韩主任摇头说:“这个学生心思重,有些孤僻,也就容易偏激,这样的学生长期压抑,一旦爆发,很容易出事。”
夏副书记好像有些明白的点点头,经过几年的锻炼,他也不再是那个刚进城的老师了,对教育工作的复杂性也有所明白。
“教育是国家的根本大计,伟大领袖**说过,我们要培养的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绝不是街头混混。”夏副书记神情严肃,有些感慨,如果是楚宽远去翻了金九根的床,他可能还觉着正常,可事情却恰恰相反,这就让他感到难为情。
无产阶级的子弟,革命干部家庭出身,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而且居然偷的是资本家子弟。
这让夏副书记倍感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