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节课后,还有堂自习课,以前总有老师抢这节自习课,给学生们补习,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老师抢这堂课,每每这时候,班主任总是来说一声,而后便交给班干部。
班主任走后没多久,梅雪和舒曼便出现在门口,全班男生的目光唰地集中到门口,梅雪却根本没在意,冲着楚宽远便招手,于是全班男生的目光又唰的集中到楚宽远身上,楚宽远面红耳赤,迟疑不安的,梅雪却不管不顾,干脆大声叫起来,楚宽远无法只好出去。
“你们怎么这么着急,我要周日才回家呢。”楚宽远很是无奈,他觉着这两女生是不是魔怔了,就这么急不可待?
舒曼有些不好意思,梅雪却觉着理所应当:“我怕你忘了,哎,你就不能早点去一趟,不就是城西嘛,你又不是没自行车,走一趟也不过两小时。”
楚宽远非常无奈,这女生说得好像天经地义似的,这要换平时,走这一趟也没啥,可这是什么时候,连体育课都停了的时候,谁还有力气骑上两个小时的车。
舒曼有些不好意思,在旁边拉拉梅雪的衣襟,梅雪却火辣辣的看着楚宽远,楚宽远有些无奈,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最难拒却美人求,那哀哀恳求的目光盯着你,这个不字实在难以出口。
楚宽远无奈下,只好答应梅雪,他没有骑车,而是出校门乘公共汽车上楚家胡同。公共汽车上人挺多,他没抢到座位,站在靠窗的地方,看着沿街过去的景致。
这是个寂寞的春天。
笑声和欢乐是这个春天的紧俏物资。
公共汽车没走多远,街上忽然乱起来,本来安静的大街,行人一下乱起来,几个半大不不大的小子从胡同里窜出来,顺着街道飞快的跑,其中一个手臂上还在冒血,从胡同里追出十几个男生,朝着他们追去,楚宽远眼尖,一下便看见石头在里面,手里还拧着把三棱刺刀,他身子忍不住动了动,撞到旁边椅背,才醒悟自己是在车上。
楚宽远下了车又上车,到楚家时,天已经擦黑,楚家人已经吃过饭了,楚明秋正在百草园,接着最后的晚霞,看着院子里快要成熟的麦子,虎子和小八在旁边嘀咕着,这麦子要成熟了,就意味着要收割了,还要打麦子晒麦子,又是一段繁重的劳动。
楚宽远本以为楚明秋会很爽快的答应,可没想到,楚明秋听了他的要求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这让他的心一下提起来,过了一会,楚明秋让楚宽远先去吃饭。
还好,熊掌还没闭火,将火捅开,给楚宽远作了碗面条,又打了个鸡蛋,作了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楚明秋很是为难,他一点不怀疑这首歌会受到人喜欢,可他打内心不希望这首歌传出去,他隐隐感到这首歌与现在这主旋律不是很合,特别是这歌是送给吴锋的,而吴锋的身份。。,这会引起有心人的无限遐思。
“他想要就给他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八大咧咧的,他觉着无所谓,有人喜欢这歌还不好。
“没那么简单。”楚明秋不但担心歌的背景,还纳闷的是这楚宽远不是喜欢唱歌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急慌慌的跑回来要歌?他的目的是什么?
楚明秋找到吴锋,吴锋听后忍不住乐了,摇着头告诉他,这首歌是他写的,就算送给他的,心里清楚就行了,只要不说出去就行。
有了吴锋的态度,楚明秋倒是松了口气,吴锋永远是那么清醒,楚明秋一来找他,他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而吴锋现在已经不敢简单的把楚明秋当小孩看了,这小家伙比成年人还狡猾还敏锐。
可楚明秋心里依旧有些疑惑,这些疑问没有得到答案,他不打算将这歌谱交给他。
“你给我说说,你干嘛要这歌谱?”
俩人蹲在麦田边,看着渐渐变黄的麦子,楚明秋开始询问了,楚宽远张嘴就要答,可看到楚明秋盯着他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改了:“我,我有个同学很喜欢这首歌。”
“同学?男的女的?”楚明秋微微皱眉,心里在迅速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楚宽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楚明秋心里有三分谱了,他露出丝笑意:“说说吧,到底是那方神仙,让你这大老远的跑回来,还要连夜跑回去,这魅力够大的。”
听出楚明秋话里的揶揄,楚宽远觉着两腮飞烫,更加不好意思了,楚明秋噗嗤一笑:“你要不说,我可就走了。”
“小叔,”楚宽远一听连忙叫住楚明秋,楚明秋转身看着他,他的勇气好像忽然又消失了,楚明秋开口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个女孩?”
楚宽远犹豫下点点头,楚明秋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呵呵,你到发情期了。”
“发情期?”楚宽远楞了下,随即又不满的叫起来:“我又不是牲口,什么发情期!”
“好,好,好,咱们换个说法,青春期,”楚明秋笑道:“青春期,这个你懂吧,生理卫生应该学过的吧。”
楚宽远愈发尴尬了,楚明秋又拍了下他的脑袋:“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好色而羡少女,是正常现象,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经历,将来,我也有。”
楚宽远看着楚明秋,见他不像是在调侃打趣,心里稍稍平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小叔,我这俩同学可崇拜你了,一个劲的打听你,还问你是不是音乐学院的,要不然就在那个乐团。”
楚明秋越听越惊讶,心里三分高兴七分得意,哥们也有粉丝了,还是铁杆粉丝,可渐渐有些不安了,咱哥们是不是太出风头了,几年时间便写了这么多歌,还首首精品,跟个神童似的,怎么没个记者来采访采访;不对,不对,楚明秋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感到有危险,可又不知道危险在那。
“她们以为你比我大,都二十多了,还想上剧团看你排练。”楚宽远想起中午时,梅雪和舒曼的样就觉着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