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脸露难色：“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行不行？”

“没信心你就买四根，下刀要轻，你做好这个工序，开赛的时候我再焖炖一遍，最后出来的效果是骨头和肉一样软，入口即化，你说评委会不会非常吃惊？”

洪哥明白我的意思了，点了点头，露出笑容。

老板娘倒是很淡定，没有说话，只开车，把洪哥送回去食道以后送我，路上一样没有说话，直到把我送到金沙新城的大门口才停了车道：“小贾，周若婷让我帮忙找管理人员，还要在食道招聘培训到她那边上岗，这事情是你的建议吧？”

我没有否认，而是点头道：“有问题？”

“你觉得没问题？”老板娘有点气愤的模样，“你不是不知道她家的状况，我不能帮到如此出面，否则我会很麻烦。”

“你让我帮你就不怕我惹麻烦？”

老板娘语塞，过了好久才道：“你下次给这样的建议前能不能先给我透个底？这样我才不会很被动，我能想别的办法代替，你这样做我根本没有时间想就要回答周若婷行或者不行。”

我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用鄙视的口吻道：“我亲爱的老板娘，你不能只占便宜不吃亏，这样的忙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我们目的一样，都希望周若婷能够抗争成功不是吗？当然如果你说白哥的事情已经搞定，你不再需要她，或者说不再那么需要她，你不管了，我无话可说，你是这样吗？”

老板娘继续无语！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我走了，明天见！”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生气什么？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拒绝，我不生气，我只是不想给你太多选择。给你个建议吧，把周若婷当成真心朋友，因为她就在用真心对你，而且她比较单纯，你如果做不到，请你不要去祸害她……”

老板娘说了脏话：“操，小贾你这样说话？我怎么感觉我那么贱？我介绍你们认识，然后你把她睡了反过来枪口对准我是吧？”

“我只是为你好，而且你介绍我们认识带着目的。”我真搞不懂，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生气？“你否认吗？”

“我不否认，但不是出效果了吗？你不是有帮到她吗？问题是你现在太入局，我希望你明白过来，你帮她帮的越好对你越麻烦，我是在为你着想，竟然还不被你理解，我容易吗？”老板娘整个表情变的很委屈，偏偏她委屈起来还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他娘的，如果她的性格去掉八分坏，我估计我无法独善其身，无法抗拒……

我叹了一口气，口吻和气了下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才要相互理解，我跟你说这些话也是想你好，不希望等某天你出问题了所有人想起你以前是怎样对待他们而不肯施以缓手，懂我的意思吗？”

老板娘想了几秒，听进去了吧，不再郁闷，反而逐渐露出笑容道：“原来你是这样想，你还是最关心我啊，我晚上没什么事情，没什么地方去，要不……”

我连忙下车，重重把门关上道：“滚吧，我明天要比赛。”

老板娘给了我一个飞吻，挥了挥手才启动车子开出去，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前一刻还爆粗，下一刻能给飞吻。

回到宿舍，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大概是成青薇吧，反正我无无聊聊的看了两个小时电视才算习惯了下来。那时候已经十点多，我正打算去睡觉，在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那边是黄媚的声音：“小贾，在做什么？出来聊聊天，我在大富豪三号包间。”

我道：“我就要睡觉，明天还要比赛。”

“出来吧，对你有好处，我等你。”说完，黄媚挂断了电话。

他娘的，如果不是因为欠她，我肯定不会去，因为我害怕她要我立刻还，会死人的！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我欠她，估计她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不敢直接挂断电话逼我去。没办法，我只能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对我有好处，如果没有，证明她骗我，这样我就有谈价的理由了不是吗？

我匆匆换过衣服出门打车去大富豪，这是一家很高档的夜总会，我走进大门就能感受到里面的质量，服务的质量，装饰的质量，以及音乐的质量，都非常棒。

迎宾把我带到三号包间门前，是我自己开的门，当然开门前我先透过小窗户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包间不算十分大，二十个平方左右，装饰很豪华，有两个人在，一个是穿着白色职业装的黄媚，她翘着腿坐着，双腿还好，没有很明显的松软痕迹，而且很白很直，如果年轻个二三十年，绝对是**。另外一个是比黄媚要年轻许多的少妇，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的不错，身材火辣，她穿的是半透明网衫，看上去波涛汹涌，就是化妆太浓。

我走进去，黄媚看了我一眼道：“小贾来了？给你介绍个人，碧海云天的老板娘苏简。”

碧海云天我知道，是很高档规模很大的夜宵城，里面只有收服务费的包间，没有设开放式的大厅，而他们做的猪杂粥、沙骨粥，可谓名扬港海，是有钱人吃夜宵的好去处。黄媚介绍她给我认识是什么意思？肯定有内容，思考着我走近过去，脸上挂着微笑道：“你好，苏小姐。”

苏简脸上也挂着微笑，她笑起来好看，有一种白玉兰在眼前展开的味道，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坐吧，小贾厨神。”

我汗，厨神？就我？别把陈九索那老东西笑出心脏病来！我道：“苏小姐，你这是让我难堪，我就是个厨房小杂工。”

“就你在厨神大赛的表现，叫你厨神没有错，我欣赏你。”苏简给我倒了一杯酒，“干了这杯我们就认识了……”

日，这些当老板娘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爽快，我只能端起酒杯道：“行，干。”

干完一杯，苏简又给我倒第二杯，这次是黄媚敬我，我还是得喝，幸好是红酒，不是洋酒，否则两杯急喝我肯定有点受不了！而两杯酒喝完以后，黄媚和苏简都没有再给我倒，开始了聊天，我不知道黄媚和苏简是怎么说的，又密谋了什么？我总感觉苏简看我的目光赤、裸、裸的带着欲、望。而且聊天中靠的我非常近，那硕大的胸部不停撞击我的臂膀，黄媚好像没有看见的样子，自顾自在高歌，但彼时说，她的歌声令人眼前发亮，并不比那些选秀节目上面的选手唱得差。

而苏简和我谈话的内容，都是问我的情况，比如为什么有那样的能力却要蜗在食道那样的小庙而不另谋发展？是不是缺乏机会之类？看情况是想给我提供机会的模样，我间接拒绝了她又称赞我为人正派知恩图报不做小人行径之类。反正这个女人的性格就是加强版的老板娘，老板娘那是什么歹话到了她那里都能说成好话，而她已经具备把歹话说出花来的功力，最关键的还是，她还攻击老板娘的为人，她们就是一丘之貉，真不要脸。

慢慢的我有点反感了，那时候我已经被她挤的非常靠近黄媚，她还继续挤过来，我坐在中间很痛苦，为了避免这种痛苦，我决定上个厕所，中间好给黄媚打电话，问问黄媚到底怎么回事？在搞什么阴谋？不过我刚从厕所出来，还来不及拿出手机，已经看见了黄媚，她站在厕所门口，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一副在等待我的模样。

我走过去道：“黄小姐，你这是何用意？”

黄媚很直接道：“苏简喜欢你，你该陪陪她，多点笑容。”

靠，跟我有毛关系，我还喜欢景甜呢，是不是景甜就得陪陪我？每天给我笑？有毛病！我不满道：“黄小姐，我明天真的要比赛，我没有时间跟你闹……”

“不不不，小贾你误会了，这不是闹，这是在给你机会，她喜欢你，如果你顺从她，明天的比赛算什么？欧晓菲算什么？”黄媚笑了笑道，“你不知道吧？她不仅仅只是碧海云天的老板娘，她还是省烹饪协会的副会长，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身份，最重要的身份是，她是市委书记苏建天的女儿！”

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苏简这么厉害吗？不对，这么厉害的女人怎会这个模样？我感觉她更像是交际花，所以肯定是黄媚在蒙我，我道：“黄小姐，你说笑了吧？”

“句句属实，否则我黄媚两个字倒过来写。”因为厕所里有人出来，黄媚把我拉到一边才继续道，“我们找个地方谈。”

说完黄媚先走了，我跟上去。

走了一分钟左右，我们走到楼层休息间找了个卡座坐下来，服务员端来茶离开以后，黄媚开口道：“记得不记得你欠我什么？相比起来苏简更漂亮，更年轻点是吧？我不需要你还给我，你给苏简，反正我能看出来你反感我，我何必自取其辱……？”

我靠，这女人会想之余还敢说，说出来还能让我冒冷汗，我道：“黄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一个……”

黄媚语调很重的打断我道：“先听我说完你再说。”

我无奈道：“好吧，你说。”

“其实苏简不错，她喜欢你，她需要你，而我需要她，你需要她。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求我帮忙放过那个跟你毫无相干的男人，我给过你建议，亦警告过你，我其实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但我是，所以你必须是，因为你欠我的。”

这什么逻辑？太他妈欺负人了，但想到当时是我自己主动求助的，我又发作不出来，况且她并没有说完，我只能沉默。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在给你意见，你和欧晓菲的事情我知道，我无法帮你，我亦不可能帮你，我不爽百鲜集团，我不能把擎天集团也得罪，但换了苏简来说，反过来谁都不愿意得罪她，因为从来都是得罪她的永远没有好果子吃。包括她的老公，许多都是不敢管，他们各玩各的，这方面来说很安全，关键在于你怎么想，如果你能高高兴兴迈过这个坎，欧晓菲不再是问题，我们还能酝酿帮陈九索报仇的事情。”

我原本就想着等她说完开骂的，听见她是为了给陈九索报仇，我整个怒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女人想我去接近苏简竟然是为了陈九索？虽然她跟我说过，让我回去想想要不要拜陈九索为师，我不是没有给答案吗？她现在这样我非常惊讶，你他妈有那么爱陈九索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看我不说话，而且眼里没有半点愤怒，黄媚道：“我已经设计好，只要你听我的，不出差错，我们能掀翻百鲜集团，能让欧阳胜身败名裂！这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到时候全城都知道你，你会得到比你想象中要巨大许多倍的汇报，而你所付出的东西不过就一点点，这还很容易，只是睡女人，你不吃亏，就是心理关难过。”

我道：“黄小姐，你做这么多事情你觉得陈九索会不会感激你？”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重要吗？不重要，我已经活到这个份上，五十岁,要什么有什么，只要我愿意，我往后每一天都能享福！但我不能这样，我在享福，陈九索每天都在煎熬之中，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爱他，到今天都一样，所以我必须为他做些事情，或许这些事情很傻，我还是那句话，重要吗？不重要。”黄媚语速有点乱，但意思十分明显，还有就是她非常的坚定。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点什么了，或许我应该告诉她其实我是陈九索的儿子。

妥当吗？

我不认为妥当。

如果这是一个局呢？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想从陈九索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即便不知道我的身份，却想设计我到陈九索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这都对我很不利，所以我不能乱说！

哪怕她是真心给陈九索报仇，我希望她这样做吗？她太急，而且太不计代价，报仇不是这样报的，陈九索如果知道，他都不可能允许。

我道：“黄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陈九索已经放下来？他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吧？他还想这些事情干什么？而且你看见他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

“我不用看都知道。”

“如果只是你一厢情愿呢？”

黄媚愣了几秒，最终还是道：“那我也要走下去，反正事情就这样，你欠我的，我要你还给我。”

我心里叹息，想骂她，实在骂不出来，跟她继续说道理，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需要冷静。

我从口袋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根。

黄媚道：“你需要多少时间决定？”

我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愿意？你没有选择，欧晓菲这一关你过不去，别以为第一天你一鸣惊人了你就能化身成神，你们的分差是十几分，这是无法弥补的一个距离。你现在面临的状况就是，不答应我，丢命，答应我，活命，而且你还能成为家喻户晓的神，好像当初陈九索一样的存在。”

我真是操了，为什么谁都觉得我会输？我严重不服气，凭什么？

我道：“黄小姐，我真的很不理解，我还没有下场比，所有人都觉得我会输，无论是老板还是同事，或者兄弟朋友，等等等等……都说我要输，说真的我很不服气。即便我会输，即便我要家喻户晓，我不能靠自己？我为什么非得靠别人？我不喜欢被控制，我亦不可能被控制，这是我想说的话。”

“没有人喜欢被控制，但是我们每天都被生活所控制，被**所控制，你不要试图否认，你知道，你无法否认。既然都是控制，何必不在被控制的空间里争取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怎么来的重要吗？不重要，只要结果你成功了你才有资格挺直腰板说话，因为人们看见的永远都只会是你成功的光辉，你成功背后的黑暗不会有人去关心。”

黄媚说的有道理，确实是这样一回事，人人都无法逃避被控制，就看被什么所控制而已，有的被不知足，有的被仇恨，有的被爱情等等等等，总有一双黑暗的手隐藏在暗处控制着你，这个世道，连出家的都不可能六根清净。

“说回来你觉得你能赢的问题，这是你觉得，事实上是十多年来想赢这两家巨头的冒起了一波又一波，结果呢全部都惨败而归，你能赢除非你是陈九索，你是吗？你不是，但按照我的计划我能让你是。”黄媚笃定的口吻，笃定的表情，仿佛就如她所说，她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一样……

我纠结了，当然我无法答应这样的事情，我纠结的是该不该告诉她我是陈九索的儿子？想了几秒，我道：“让我想想，我去打个电话。”

黄媚竖起三根手指道：“我只给你三分钟，你别想逃，欠我的就要还我，如果你说话不算数，在欧晓菲干掉你之前，你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妈的，这女人凶狠起来比欧晓菲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吃火药了呢？那天可不是这副性格。

我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走远了给陈九索打过去。

已经十二点多，陈九索早就睡下，接到我的电话他无疑非常不爽：“王八蛋，这个钟点来电话，找死了是不是？”

我没有理会他的谩骂，我道：“老东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九索烦躁道：“赶紧问，问完给我滚……”

“你是不是认识黄媚？”

“那个黄媚？”

“就是黄媚。”

“认识如何？”

“她……过去是你的情人？你们当时是不是非常好，她非常爱你，知道你出事以后她去找过你，要帮你报仇之类？”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碰见她？”没等我给出答案，陈九索又道，“懒得跟你废话，就一句，如果你不想混下去了你就相信她，如果你还想混下去你就躲远点，她是疯子。”

电话挂断……

这算是得到答案吗？大概是，而这个答案不是我喜欢的答案，幸好我没有告诉黄媚，否则真不知道要把事情弄的多糟。

我把烟抽完才走回去，黄媚看了看时间道：“你还有三十秒。”

我道：“我当时欠你的是我跟你睡，这事跟苏简没有关系。”

“你意思是你宁愿睡我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丑妇，都不愿意睡苏简那样的美女和要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是我看错了你，高估了你，还是我真的做错了？”黄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贾，我真的无法理解，这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只要走出一步你就能从地狱跨上天堂，你竟然不愿意？可笑，真的可笑……”

我道：“是无法理解，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你有病吗？”黄媚突然收住笑声，大吼了起来，声音很大，传的很远，有服务员过来看，但没有敢走近，甚至很快又走了开去保平安，“同样都是睡，你不去睡一个少妇你要来睡一个老妇？你重口味是不是？还是你觉得我在忽悠你，我不可能成功，你不希望跟着我坠落地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搞清楚，你输给欧晓菲你一样要下地狱，为什么不在事情没有去到那么糟的时候选一条能扭转败局的路？你真是个白痴，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即便没有你，可以有别人。而你……”黄媚脸上出现冷笑，非常非常冷的冷笑，“既然你愿意睡我这样一个老妇，我成全你，我现在回去推掉苏简，带你去酒店，但我事先声明，这仍然是你的选择，如果在我脱了衣服开始到结束期间你有半点犹豫，我会杀了你。”

说完，黄媚这个疯女人从卡座起来，快步往包间方向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操，谁都觉得我会输，我会死，都说要杀了我，王八蛋，老子是豆腐吗？真的任人宰割而没有招架反击之力吗？都给老子等着，我一定一定要让你们通通都错看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