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空无从闪避,只觉一根毒刺般的东西,噗地扎进了左肋。紧跟着,一股麻木疼痛的感觉,哧溜溜的窜遍全身。
小堇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运气抵抗。结果又是“嗤”的一声,第二道黑光飞来。
“唔……”
她脖颈一痛,已是意识昏沉。
那黑光似带着强大的麻痹属性,她修行不足,在两股力量的冲撞之下,很快就昏了过去。
“走!”
正此时,从林中又钻出一人,与那侏儒一起架起小堇。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三人仿佛凭空消失,与黑夜完美的融为一体,迅速遁入山中。
……
列车上,龙秋左等右等,不见小堇回来,便拎着盒子去找。
她在门口扫了一圈,问:“你好,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很高很漂亮的女孩子下去?”
“呃,好像有一个,应该在外面。”列车员道。
“可外面没有啊!”
“啊?你仔细找了么?”
列车员也毛了,丢失乘客可是大事件,赶紧上报列车长,发动人手下去寻找。
龙秋还背着大盒子,直接放出金蚕,道:“去找堇堇!”
金蚕在半空绕了两圈,就停在一个地方,稍顿了顿,没发现任何痕迹,又往山上飞去。
龙秋紧跟着上山,后面传来声声呼喊:“哎,你别再走丢了,我们已经报警了!”
“你快下来啊!火车马上就开动了!”
几名列车员还想追赶,可哪里追的到?小秋急的都快哭了,顾不得其他,只钻入茫茫黑林。
…………
“什么?”
小斋一下站了起来,道:“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
“火车坏了,车里很闷,她就下车去玩……然后我去找,发现不对,一直跟到山里好远,后来气味也没了……呜呜……呜……”
龙秋在电话那头哭的很惨,显得非常内疚,如果当时能阻止一下,或者也跟着下车,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小斋倒还冷静,问:“那有没有什么线索?”
“金蚕,金蚕很讨厌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毒虫的味道。”
“毒虫?”
俩人同时皱眉,顾玙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我在黄庄,一个镇子里。”
“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过去!”
小斋没有责怪龙秋,反而安慰了几句,挂断电话,道:“这是让我们应接不暇,分兵行动,呵,非常成功……”
她语气平淡,顾玙却听出一丝心悸的味道,道:“我就是奇怪一点,他们怎么清楚我们的行程?而且,刚好就那趟车出事,刚好有人抽烟?”
“你是说,有官方参与?”
小斋问了句,随后摇摇头,道:“不,他们没那么蠢。能制住小堇并且活捉,起码得两个后天高手,还是萨满教在搞鬼。”
“应该没错,不过肯定也有内鬼帮忙。”顾玙道。
俩人干掉西北区的大法师后,从那张卷轴上得知:萨满教不同于一般的邪教组织,比如轮子功神马的。它走的就是高层路线,几十年来已经渗透到各个权力阶层,甚至掌控着一定的军事力量。
它没有什么名单名册,与你共事多年的同志,可能就是一位教徒。尤其在四大教区,更是渗透的跟筛子一样。辽东省相对好些,乌拉省就可见一斑了。
这也是国家最顾虑的一点,不是不想铲除,而是不能轻举妄动。
俩人本来上了山,龙秋给水尧打的电话,水尧又去找,现在都在长青村里。
按他们的原计划,木盒拿来,装上就闪。结果咧,现在人丢了,木盒也过不来,人参精搬运不了。
完完全全的被打乱,并成功拖延了时间。
“……”
小斋面色如水,沉默了片刻,忽道:“老顾,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真的太和善了点?”
“在此之前,没感觉,现在么,呵呵……”
顾玙古怪的笑了下,问:“你自己去可以么?不用我陪着?”
“用不着,你看好这边。”
“那好,我也不上去了。”
他点点头,道:“我就在这长青村守着,倒要看看谁要过来?”
…………
“滴污……滴污……”
伴着长且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从松江河的街道上开过,轧的泥雪飞溅。随即转向灯亮起,速度减缓,拐过中心转盘。
而在转盘旁边的小广场上,正停着一辆防暴警车,两名身穿作战服的特警,荷枪实弹的守在那里。
较远处的学校门前,也有两位在来回巡逻。
短短两天时间,这个地处严寒之地,与世无争的小镇,一下子就变得万众瞩目。群众不了解内情,但他们的直觉最敏锐,分分钟感受到了那种沉静、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嘎吱!”
那警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车门一开,几个人被压了下来。路过的行人不敢驻足,边走边议论:
“又是倒霉催的,什么事不好凑,非要凑这个趣?”
“都说不让上山了,还非得得瑟,这下可好,起码拘留十天。”
“拘留也得有个说法吧?”
“说法还不好弄?造谣传谣,扰乱公共治安呗。”
他们跟窥得天大的机密一样,带着点兴奋和惶恐匆匆走过。
穆昆就站在派出所二楼,看得清清楚楚。
他今天刚到,上头对此事颇为重视,派了两位副局长下来,一位是他,一位叫张隽。张隽是个非常传统的军人,国家利益重于一切的那种。
这位没跟凤凰山接触过,所以印象一般。上头让他们俩过来,也有互相平衡的意思。
目前喜都的特警总队已经布置完毕,松江河-长青村-山脚一线,全员把守。群众的热情来得快,去的也快,除了少数缺心眼的家伙,都晓得事件大条。
“咚咚!”
正想着,外面忽有人敲门,分局的一位人员进来禀报:“穆局长,齐云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