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的性格就是这样,面对自己的事情,他总是那么的冲动。多少年了,她也习惯了,简单的洗漱完毕之后,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他离开了。
躺在病床上,微弱的路灯光芒下,依稀可以看见斑驳的树影摇曳。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不愿意去想,不愿意思考,想要把自己放空,好好的睡一觉,却发现睡着对现在的她来说,是那样的奢侈。
不知道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何时,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警惕的睁开眼。透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一张人脸,本能的吓得差点掉到床下面去。病房的灯亮了,在她面前的是萧雅的脸,泪痕还挂在眼角,倦容很明显,身子在不自觉的颤抖。
“月月,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那不加修饰的声音,颤抖而又沙哑,将许子月的诧异,瞬间赶走。
“萧雅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晚了,在我这?”说话的功夫,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心猛的漏了半拍。脑子嗡嗡作响,她太清楚那是什么了。她哥决定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是不可能改变的。
换句话说,那个痕迹,不是他哥留下的。那么问题来了,留下那些痕迹的是谁?萧雅那么爱他哥,怎么会允许,这些痕迹,出现在她身上?不敢往下想,不敢问,只是轻柔的用自己的双臂包裹她颤抖的身子。
许久,哭泣的人儿终于安静了下来,“萧雅姐,你怎么了?是哥哥让你伤心了吗?”
子月的这句话,无形的等同于扔下了一颗炸弹,在萧雅的心里炸开了花。她知道自己不该来,可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家人都不在身边,又没有朋友,不能找许子涵,却鬼使神差的还是来了医院。
没有想到自己会吵醒她,如今面对她,却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默默地转身,以此来掩饰内心极度的不安,“我没事,只是想看看你,就过来了,看你睡得正熟就没有打扰你。”
“萧雅姐,你不用骗我,你和我哥分手了对不对?”她知道,用情至深的人,面对这样的局面,心情是怎样的,她更明白,这两人心底的骄傲与煎熬。
可是为什么,相爱不是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取暖吗?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了我放手,希望你幸福?若是真的幸福,那么曾经的誓言又是什么?若是不幸福,那么分手的意义,只是为了折磨彼此?
面对她的问题,萧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许子涵那个男人,她已经要不起了,而他们之间就只会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
“月月,你不用自责,无论我和你哥之间,将来会怎样,我都会把你当自己妹妹一样对待。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病情,你哥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保持良好的心态,准备接受骨髓移植。”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些许的兴奋,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兴奋的背后,自己付出了什么。没有转身,怕她看出破绽,只是她低估了子月的聪明。
试问她许子月是谁?如果她哥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骨髓,不会千方百计的瞒着自己。之所以说出实情,只能证明,在直系亲属以及骨髓库里,找不到合适自己的骨髓。那么他哥都办不到的事情,萧雅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语文老师,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