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他现在身心疲累至极,还要默念护心术咒,以冥冥中诡奇出现并可以为己所用的元气做助力,与自然反噬相抗,同时压制内心蠢蠢欲动的心魔。
“哎我操!”刘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虽然心中对陈自默这般被人吓到腿软的怂包德行,有些怒其不争,可自己的兄弟竟然在滏渠乡中学挨打受气,着实让他怒不可遏——谁他妈吃了豹子胆,敢打我刘超的兄弟?
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扭头四顾,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中学校门外,冯江和田志良、刘宾一伙人,正叼着烟神情诧异地往这边观望,一边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什么。刘超眼睛一眯,弯腰伸臂到陈自默的腋下,凭着自幼习武练就的一身蛮力,竟是生生把腿软无力的陈自默,给架了起来,大步往学校门口走去。
几个坏学生站在校门外东侧墙根下,刚才还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地商量着,今天陈自默敢来,就在校门口把他狠揍一顿。
昨天下午,陈自默虽然没来上学,但田志良他们几个,都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班主任更是罚他们在教室外站了两节课,并严厉地警告他们,以后绝不许再欺负同学。不过,不痛不痒的批评和体罚,对于这些坏学生来讲,丝毫作用都没有。被罚站在教室外面时,他们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满面春风,低声说笑,觉得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而且,他们在学校里大肆宣传把陈自默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陈自默都不敢来上学,还一个个牛气冲天地告诉所有人:“陈自默不是挺牛逼,敢一个人和他们村长一大家子人打架吗?他不是还会请鬼吓唬人吗?我们就偏偏不信这个邪,非得把他打服了不行!”
就在他们琢磨着,陈自默今天会不会还不敢来上学时,就看到不远处的那条窄巷口,穿着破旧如同乞丐般的陈自默,竟然和一身皮衣精神抖擞的刘超,面对面握住了手,而且,他们俩的神情状态,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很快,陈自默软绵绵的萎顿倒地,就好像,是和刘超在攥手较劲,又承受不住刘超那双铁钳般的手使劲攥,剧痛之下,吃不住痛苦倒地。
但随即,刘超抱住了陈自默,大声关切地喊叫他的名字。
这……
可真就奇怪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面露担忧惧怕后悔之色——陈自默这个三脚踢不出屁的家伙,什么时候和刘超拉上了关系?而且看样子,好像关系还不错。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自犹疑担忧时,他们就看到,刘超阴沉着脸,单臂架起明显双腿发软,脸色苍白神情也不那么自然,好像身不由己的陈自默,大步往这边走来。
完了!
冯江、田志良、刘宾几乎同时在心里哀嚎一声,不约而同地转身,就要往学校里去。
他们看得出来,刘超很愤怒。
后果很严重!
“冯江,田志良、刘宾……你们几个!”刘超大喝道:“全都给我站住!”
几个坏学生立刻停步,扭头故作疑惑,又面带尴尬微笑,一个个犹犹豫豫地迎着刘超走过来几步,纷纷开口热络地打招呼:“超哥,你这是干啥去?”
“超哥,今儿怎么没上学,放假了?”
“在县一中咋样?谁敢吃了豹子胆招惹咱,超哥你一定要打招呼啊,兄弟保证水里火里,刀山火海……”
……
刘超一手架着陈自默,走到几个坏学生面前,继而试探着松开陈自默,确认他能站稳,这才扭头,不由分说地挥手朝着冯江、田志良、刘宾三人劈头盖脸挨个儿扇了几巴掌,一边怒骂:“妈的,就你们几个欺负我兄弟?疯了啊!”
“哎,超哥你这是……”
“我说超哥,兄弟们哪儿招惹你了?你总得说清楚吧?”
“刘超,你别太过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打不过你,可别以为真就怕你!”
一伙坏学生虽然都害怕刘超,可到底是年轻气盛,平日里欺负别人惯了的主儿,当众被刘超如此二话不说兜头就打,绝对是颜面扫地的事情,所以一个个气呼呼地瞪着眼睛,冯江更是挨了两下后,挥臂挡开了刘超再次打来的巴掌,眼角余光观察同伙,并相互用眼神儿示意鼓励着:
“要不,咱们联手一起上,还怕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