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恩恋恋不舍,“瑶儿,我要走了,你等我回来!”
洛云瑶已经满脸的泪痕,也顾不得沈玲琅就在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等你的!”
沈承恩转身出门,上马走了,洛云瑶颓然的站在门口,还没有从见到沈承恩的极致喜悦里醒过来,就又经历了一场离别,只觉得一颗心飘飘荡荡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姐姐稍微洗一把脸吧,这个样子实在惹人怀疑!”沈玲琅温声对洛云瑶说道,面对着共同的离别,承受着一样的心痛,沈玲琅的心里对洛云瑶也有了一些些的亲近。
洛云瑶回到家里,洛夫人没有多问,洛云瑶觉得日子过的更慢了,本来思念的太久,沈承恩已经是自己心头的一个伤疤,只是钝痛的感觉,可是见过了一次面,那疼痛却更鲜明了起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洛云瑶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这个秋天注定了是一个多事之秋,一进秋天,就又传出圣上病重的消息,虽然圣上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些年来已经几次传过病重,都是有惊无险,谁知道这次竟然这样的凶险,就在秋狩节快到的那天,圣上竟然驾崩了。
太子萧文昌继了位,太子继位的过程据说并不是很平顺,但是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刘皇后被奉为太后,太子妃被封为皇后,先皇的两个皇子萧文昭萧文旻被封为安王和宁王,先皇驾崩,朝里的重臣们却顾不得悲痛,一朝天子一朝臣,各大臣们忙着重新站位,各世家忙着瓜分势力,新的皇帝忙着稳定朝堂,有的升了官,有的被降职,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洛松岭去了大理寺,升为了正三品,魏府中洛云瑶的大舅魏德祐被升为礼部左侍郎,堂堂正二品,洛府和魏府都沉浸在喜悦里,只不过面上还要做出伤心的样子,也真是难为了这些臣子们。
谁做皇帝和闺中的姑娘们关系并不大,还比不上自家父亲的升迁,而且直接关系到姑娘们切身利益的就是,因为皇帝大行,全国举丧,一年之内不得嫁娶,不得大宴,不得举行任何娱乐活动。
虽然有些不忠不孝的嫌疑,洛云瑶心里却很是庆幸,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最起码这一年的时间,自己可以不用考虑被父母逼着定亲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大丧,整个大盛都好像陷入了低沉之中,尤其是京城里,大型的庆典都被取消,任何娱乐活动都是被禁止的,就连小商贩的叫卖声也怯怯的不敢高声,人们走在大街上,也都沉默着脚步匆匆,姑娘们颜色鲜亮的衣服也都收了起来,冬天里下了几次雪,如果没有必要,人们都不再出门,大街上都冷清清的。
这一年的春节过的也很是冷清,连最热闹的花灯节也没有办,不许使用喜庆的颜色,不许欢歌笑语,这花灯节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天洛松岭上朝,皇帝下旨,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新皇继位,本应该选秀女进宫,但是圣上体恤民心,只下旨将都察院左御史周宏伟的女儿周青梅,吏部侍郎冯远贞的女儿冯嘉玉,副都统沈博远的女儿沈玲琅,以及洛云瑶召进宫中,充斥后宫,又因沈府在丧中,特许沈玲琅守再守孝一年才进宫,其余三人一月之后入宫,圣旨很快就会送到各府。
领旨的时候,洛松岭是惊喜的,自家女儿能进宫,这可是无上的荣耀,真真是祖坟里冒了青烟了,这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虽然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也想过朝堂之上的争斗和后宫之中的黑暗,也明白自家的女儿在宫中不一定能受宠,女儿的日子过的可能并不舒服,但是这些和送女儿进宫这样的光宗耀祖相比,实在是都可以忽略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讲,皇上一言九鼎,这样的好事,也没有自己反驳推诿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