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低调淡蓝衣衫的顾子易扑扇着手中画着青竹的折扇,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亦名最后的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他顺便变讨好脸:“大师兄,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看师傅了?”
顾子易扬眉看了他一眼:“我平时里游手好闲,什么时候不得空过?”
亦名被他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讪讪笑道:“师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方才可是什么都没说啊!这不是正商量着让师傅到我府上小住嘛!”
顾子易挑眉看了他一眼,折扇一下便往他胸前拍去:“行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我可没说你方才说我坏话了,有人总是爱不打自招。”看着亦名那渐行渐厚的脸皮,现在撒谎被人当场拆穿也面不改色了,不禁笑道,“你现在可是朝廷礼部侍郎,替皇上接待胡老先生那是理所当然。”说罢,顾子易向胡长行微微福了福身,“师傅。”
胡老白了他一眼:“原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傅,出师后仅来过的信还是问一个小姑娘的,哼!对了,话说你上次信中所问那小姑娘到底是何人?”
顾子易心下咯噔一下,暗暗瞪了亦名一眼,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听说您老人家新收了一个女徒儿嘛!没想到竟是传言,算了算了,此事还是不提的罢!”
“传言?你会轻信传言?”胡老明显不信,一眼就看出了顾子易肯定在掩饰些什么。
顾子易无奈地挠了挠头,暗暗向亦名递了个眼色,却不想一旁的晨曦突然出声了。
“哈哈!若是这传言是真的可就有趣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儿郎能入得了你胡老的眼!”
胡老瞪了他一眼:“要收你自个收去,教养这两个没良心的已经够我受的了,还女儿郎?哼!下辈子或许我会考虑。”
“你总说他们两个没良心,我却看他们不在的时候才是你最快活的日子。”一身白衣飘飘的晨曦轻摇着折扇,长垂落胸膛的洁白长发随之微微飘起,那样优雅而从容地将胡老拆穿,“我可还记得他们刚刚出师之时你和我说过的话,什么两个兔崽子终于走啦,耳根难得清净,再无人烦着不让你多喝,走得好,再不要回来更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胡老被拆穿,面红耳赤地反驳。
顾子易用扇子掩嘴而笑,又看了一旁看热闹的亦名,总算明白了亦名厚脸皮的功夫是跟谁学来的了。
被自家师傅这样嫌弃,亦名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清咳了两声想要引起注意:“咳咳。徒儿已经命人在后门备好了马车,这里吵杂,师傅还是随我到府上再休息吧!”
“呐!你不是总嫌你徒弟们不孝顺么,你总得给人家孝顺的机会不是?”看着胡老气鼓鼓下不来台面的样子,晨曦笑着为他搭了个台阶,随后他站了起来,“好了,我就不在此碍着你们师徒相聚了,先行一步。”
“晨先生!”亦名连忙将人叫住,“若是先生不嫌,可到晚辈府中小住。”
晨曦回头戏谑地看了亦名一眼:“尔等小府又如何容得下本先生这谪仙似的人物?哈哈!嫌!”
晨曦说罢,便不见了人影。
亦名五尺厚的脸上终于微微泛红。
“嘿!你给我站住!我的徒儿怎容你来调戏!晨曦老家伙!我要给你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