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停靠在睿亲王府的门前,车夫亲自掀开了帘子,露出里面静坐假寐的女子。
“姑娘,到了。”车夫轻唤。
女子微阖的眼帘掀开,脸色不变:“有劳了。”说罢,她谢绝了车夫的好意,独自提起裙摆走下了马车。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在阳光的照射下,门前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御笔亲提的“睿亲王府”四个大字依旧如她初见一般,威严不减。亦姝迷惘了,像是大海中航行的船只迷失了方向,在这个陌生却渐渐变得熟悉的世界里,她从来都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该何去何从。
巍峨庄严的大门前肃静得可怕,可那牌匾的背后却是让普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接近的富贵。
浑浊的瞳孔渐渐变得清晰,亦姝神情肃然,红唇微勾,既然大难不死,或许她该换种方法好好活一回,否则如何对得起这来之不易的再生。不,是新生。余下的日子,怎么潇洒便怎么活,只是,那些欠她的,总是要讨回来的。
她提起裙摆走上了一块块完整大青石铺成的台阶,来到了大门前。毫无意外,在她还没靠近府门时,便被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守门拿着佩剑威风凛凛,语气是一贯的严肃冷清。
亦姝也不怒,只是有些疑惑,不过短短十几日,这守门人便是换了,也不该认不得她才是,看来是新来的了,这十日内府上的权力发生了怎样的洗牌,怕是要好好探查一翻了。
“我是你们的二小姐窦念君。”语气很平静,不悲不怒,不喜不躁。
守门也并非没有眼色的,听罢,不敢怠慢,匆忙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温氏便带着下人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哎哟!念君你可算是回来了!来来来,快进来!”
温氏从正门出,激动地拉着亦姝的手便要带着她往侧门进。却不想被亦姝反拉了一把。温氏正惊讶回首,只见亦姝浅浅笑着看向她:“大舅母莫不是太过激动,连路都走错了?外甥虽没大舅母懂礼数,却也懂得自身是嫡出,当走大门。而且大舅母可是大舅明媒正娶的妻,怎么能走侧门呢?”
温氏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她便调整过来了:“见到你回来,我自然去欣喜的,一时间竟忘了礼数,来来来,快将火盆子端到正门去!”随后她温柔地牵过亦姝的手,笑道,“来,念君,快来跨火盆子,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