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一些女人会一辈子活在自己的梦想之中,就算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可还不愿意睁开眼睛看吗?徐朗轻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开口。
白雪的语气逐渐变得淡漠,她慢条斯理道,“当然了,男人找了许许多多的理由替自己辩解,而且还保证说,只要给他一点儿时间,将来他会和那个女人离开,然后再回来跟她一起过上幸福的日子。”
这么无力的辩解,就算是再怎么幼稚的女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伤心之余,那个女人还是勉强同意,他可以带走那个孩子,不过要在孩子三岁以后,要不然,太小的孩子离开自己的母亲,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当然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只怕那个未婚妻给出的承诺,只怕也是那个男人……家人作用的结果吧?虽然我能肯定,他的未婚妻一定对他很难忘情,但终究……在心里还是会有根刺。”徐朗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污浊的圈子里面待了太久的缘故,他早已经看透了人性的丑恶。
“想不到,你会把一切看得这么透彻。”白雪的脸上多了一抹惊讶,她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那个男人真的得逞了,等他兴冲冲地来到未婚妻的家中之时才发现,原来等着他的,是他那个强势的母亲,还有一大堆等着他回去的家人。听说那个女人马上就要生产,她甚至还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就是要把那个孩子夺回去,用她自己的话说,无论如何,他们家的孩子,都不能流落到外面,更不能让那么低贱的女人养大。”
个中的曲折,虽然白雪没有多说,但必然惊心动魄。那个男人最终还是良心发现,带着怀孕的女人逃走了。恐怕这对那个女人来说,是生命之中最后的一点儿安慰了。在拼尽了全力生下那个孩子之后,女人因为羊水栓塞送了性命——毕竟是二十多年前,当年的医疗条件还没有那么好,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以命赌命,赢了自然大小平安,可如果输了,自然就是赔上了性命。
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悲伤的故事,再或者是其他。徐朗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那么后来呢?那个男人不会又带着孩子回去了吧?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还能去哪里呢?”
白雪叹息着摇了摇头:“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至于那个孩子,只怕除了他自己之外,一直都是这巨大的谜团。”
“所以说……那个孩子,不会就是沈梦一吧?”徐朗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浅得几乎看不见,“那不可能的,梦一……像极了兰姨,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给我讲这个故事,又有什么意义?”
白雪的愣住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徐朗会这么问,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过了一会儿,她才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这是一个流传了许久的故事,我妈曾经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你能这么猜……其实我猜可能事实也是这样,眼下梦一在我的手里,最起码我都多了一分取胜的砝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