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落比平常要红很多,层层叠叠的云雾挡住了慢慢回家的太阳,周围就像染了一层血一样。
“好久没有见这样的日落了。”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发出撕裂一般难听刺耳的声音,高大但瘦弱的身躯因为腰部的缘故微微欠着身,布满疤痕的粗糙大手拄着用很久而发黄的拐杖。
“上了药早些休息吧。”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年轻的女人温柔的看着眼前瘦弱弯曲的身躯,上前轻轻护住了他的腰。
“佩佩,对不起。”男人再次启口,低头看着面容姣好的女人,有些浑浊的灰绿色眸子里满是愧疚。
“你怎么每天都跟我说啊,我耳朵都起茧了。”佩佩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跟他打趣着。
可男人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佩佩,你走吧。别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来照顾我这种半死不活的怪物。”
佩佩伸手握住他粗糙的大手,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丈夫。”
“丈夫?呵。”男人轻笑:“我连跟你有亲密举动都不行,怎么能称为你的丈夫。佩佩,你还年轻,去寻找自己的爱情吧,好不好?”
“不要,我就喜欢你。”佩佩倔强的噘嘴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扶着他躺在床上。弯腰解开他的衬衣,衬衣之下却是包裹着一层一层纱布的身体,纱布的表面还渗出因为伤口溃烂而流出的血色脓水,散发着难闻的药味和腐肉的味道,佩佩不但没有觉得恶心和反胃,反而高兴地看着男人:“有了好转,血渗出的越来越少了。”
“是吗?”那人的声音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反而是放弃之后的绝望。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佩佩轻声念着,伸手慢慢撕开纱布,纱布撕开的一瞬间,黑色血液淌出湿了床单,女人皱了皱眉,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狠下心来慢慢扯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身躯,连同纱布上还有着刚刚结好的小小血肉,白色的床单被鲜血染红,男人握着拳头隐忍着全身带来的刺痛。
“我现在还适合做手术吗....”男人几乎从牙齿间吐出几个字,纱布扯开的疼痛慢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