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的问题,到底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还是无的放矢?
李阳的年纪也就比花无缺稍大几岁,他的话,值得相信吗?
苏樱则完全是局外人,似懂非懂的好奇看着。
花无缺失神喃喃道:“大师父说我是捡来的孩子”
“她这番话,你能信?”李阳淡淡道,现在花无缺心神已乱,只要他再加把劲,就离成功不远了。
花无缺有些条件反射的过激道:“我不相我大师父,难道还要信你这个满口雌黄的伪君子?”
看得出来,花无缺对李阳的好感已经降至冰点,他之前还觉得李阳是个人物,值得一交,但现在竟敢拿自己的身世开玩笑,简直岂有此理!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但你有知道的权利,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大可以去印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李阳吃定了花无缺,语气慢悠悠道。
“那你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花无缺几乎是低吼道,脸上血管暴现,英俊的脸庞罕见的露出狰狞之色。
天地君亲师。
仁义礼智信。
这十个字便是古人的世界。
江湖人不屑做朝廷鹰爪,对君王、官僚向来不假辞色,所以君字一道不适用于武林中人,但亲与师却是他们最为尊崇的,亲还在师之前,可见古人的重视,所以说花无缺这番失态,也在情理之中。
亲自将话题引到这里,李阳却又闭上了嘴,低头看看手心的掌纹,又摸摸温热的茶壶,典型的官腔做派。
花无缺不傻,相反很聪明,“你想要什么?”
李阳这才露出笑容,也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便一字一顿道:
“嫁-衣-神-功”
“什么?”花无缺身体一震,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他不敢置信的指着李阳,“你竟是在觊觎移花宫的绝学?”
铁心兰和苏樱面面相觑,也觉得李阳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着移花宫人的面,说自己想要嫁衣神功,难道就不怕移花宫报复?你当邀月那尊煞神是摆设不成?
李阳却没觉得有什么,就在两天前,他都敢和邀月大打一场,现在人都死了,还怕个毛线啊。
他索性直接道:“我告诉你真相,你给我嫁衣神功,咋样?能不能行?给个痛快话”
“想要嫁衣神功,做梦!”花无缺一口喝道。
“那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了?”李阳反问道。
“这……”花无缺不禁陷入两难之地。
他自然想知道身世,但又不能背着两位师父,将移花宫绝学私自外传,做那欺师灭祖之事。
李阳看过剧情,很了解花无缺,知道他此刻肯定处于艰难抉择中,也不想一下给逼急了,适得其反。
于是起身道:“我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我就住在这家客栈,静等你的好消息,噢,对了,千万不要动歪脑筋,你们可是打不过我的”
说着便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却又顿足,补充一句道:“对了,除了以上三个问题,其他问题我也能帮忙,这天底下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前提是你能拿出足够的交换物”
大话不妨说出去,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却能给人心底留下一个疑问的种子,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这是李阳专业神棍三十年的专业经验……
此刻,屋内似乎都弥漫着花无缺心乱如麻的情绪。
“我…先走了”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外人,且还旁听了这么久,苏樱略显尴尬的主动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铁心兰和花无缺。
两人都对彼此有一份好感,甚至都到了动情的地步,但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铁心兰见一向潇洒不羁的花无缺陷入艰难境地,仿佛也受到了感染,面露不忍的温声安慰道:
“无缺,也许那家伙就是骗子,你别被他骗了,就算你的身世有异,相信我们也能一起找出真相,用不着求那个家伙”
花无缺好像没听见似的,沉默许久才开口,语气很低沉艰涩道:“小鱼儿的伤有苏樱大夫照顾,已无大碍,你不用再担心了,我要离开一趟,告辞”
说完,便冲了出去。
“你要去哪?”铁心兰急忙追出房间问道,却看花无缺已经运起轻功,化作一道白影,掠出了客栈,彻底远走。
“唉~”
铁心兰深深一叹,重新回到房间,继续照顾受伤的小鱼儿,眼神看似落在小鱼儿身上,但心底却全是花无缺的背影,嘴里忍不住为花无缺默默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