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还是意外。

谭尧睁着眼盯着周一广，对方的面孔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这个时候他似乎有些知道对方要谈什么了。

怀疑吗？是有怀疑的。

“我不知道，如果是意外的话，这天灾是谁也躲不过的，可是如果是.......”谭尧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和那位迟先生以及计小姐的关系究竟是怎样一个关系？”

周一广在娱乐圈里混了十几年，即便只是个导演，可见过的事和人要比吃的盐还要多。更何况他的手中，可有不少的影视作品，里面的人哪个不是演技派的人，眼尖的他，自然看出了谭尧和计白以及迟旭之间的关系。

认识却不熟悉。

这是周一广唯一的感受，认识却不熟悉的话，那么关系就只有那么几种，但是都不会很亲密就是了。

“我是他们雇佣的厨子而已。”谭尧云淡风轻地说着，他的确只是一个厨子而已，只不过雇佣他的人不是计白和迟旭就是了。然而这件事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说，所以他话在肚子里绕了一圈，出口时就把自己和计白和迟旭给搭上了关系。

“厨子吗？”

“嗯。”

周一广和谭尧简短的对话之后，饭厅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而就在谭尧觉得他们没有需要谈下去的时候，一直安静坐着的顾玉娘却是突然说话了。

“我觉得，周小姐的死，和计小姐有那么些关系，就算不是她，她那个助理也很奇怪不是吗？”她动了动眼皮，抬起眼，露出满是冷然的眸子，里面的冷静和淡漠在灯光之下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谭尧在瞧见顾玉娘的眼睛时，冷不惊地惊了一身冷汗，他抿了抿唇，出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谭先生真的不明白吗？”顾玉娘轻笑一声，看着谭尧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人心，“想必谭先生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了吧。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大家还是实诚一点比较好。”

“虽然周小姐出事对于我们节目组来说，是一个必须承担的责任，可是我不想在这里出事。”

顾玉娘的话将谭尧和周一广都说得一愣，前者盯着她没有说话，后者却是低呼了声，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地说道：“玉娘，你这话说得忒有点吓人了吧，就算那周小姐是被他杀，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杀人的和咱们又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来动手弄我们呢？”后面半句话，周一广是喃喃自语，声音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随即他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开始发抖，脸色也开始发白起来。

“应.......应该不会吧。”似是安慰自己一样，周一广边说着话边摇了摇头，这幅模样让顾玉娘的注意力从谭尧的身上转移了过来，一双明眸瞧着周一广冷声问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个节骨眼，有什么事情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否则出事了，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