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衡正是我小姨的名字,之前便已经核对过电话,再加上十岁那天看到过小姨和他的依稀记忆,虽然样子模糊,但这张猥琐的脸我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这种东西,不是其他人能够冒充的了的。
这人二话不说便拉我上车,想起我妈说的关于这个小姨父的事儿,长期耳濡目染的我止不住的火大。我心里气急,这孙子还真得是蹬鼻子上了脸。虽然见面少,但他的丑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以前隔三差五的骂,这个小混混的腌臜事迹。帮?他要怎么帮?这蠢货以为这是打群架?
车子一直开到了城北,他才把压着我身上的皮鞋放了下来,我一直奇怪闷着开车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谁知这人倒打一耙。说老子怎么知道你租的房子在哪儿?你自己不知道指路?
去我的出租屋?
车子继续上了路,我们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过,此时周围还有很多摆摊卖水果的。
下车之后,这人几乎威逼着我带着他,钻进巷子便开始左拐右拐,最终,到了那当初那老巷子的地方,他指着尽头那家问:就是那儿?
我点了点头,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低声骂了句:你个蠢货,我听你讲完了这件事,你自己没发现这里面别扭的地方?你还是欠缺社会经验,我让你带我过来,是要帮你找这件事的真相。
这件事的真相?我有些不信,但他这番话却说得格外的自信。
让我在一个黑漆漆的死胡同里等他十分钟,接着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周围,便朝着远处走去了,回头还不忘骂我一句,比猪还笨的一个娃,欠缺社会经验。
我惊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个小姨父,因为他让我给他指的地方,正是老瞎子的灵堂院子。
原本以为他会让我带他去我的住处,谁知道刚才半路上他突然告诉我,我们要来的地方是这儿。
这个小姨父,我们见面也不过是我住院的这一个多星期。他让我在这个黑漆漆的胡同里等他。这个混混儿离开的猥琐背影很快就没了影,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心里却第一次的升起了一种感觉,我该相信他。
二十来分钟后,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过来搭把手。”
我刚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沿着墙摸了进来,手里还拖着一个麻袋,正是姨父,居然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我还没问他麻袋里面是什么,他已经一拳锤了上去。
“给老子老实点。”
打开袋子口,露出头来里面居然装的是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瞎子的其中一个养子,嘴巴被衣服堵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凶神恶煞的姨父。
这是老巷子小区附近的一个茶馆,姨父的嘴角也有些肿,却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这个叫楞贵的年轻人还站在麻袋里,声音都有些抖,
“你,你们让我起来。”
灯光下再次看到这个年轻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心里别扭。好歹是老瞎子的养子。但此时我却对小姨父的形式方法更加的好奇,因为把这人请进来之前,他居然在路上小声的告诉我,说等会我来问,他只在旁边听。
这个叫楞贵的不到三十岁,表情非常的害怕,我沙着嗓子问他关于老瞎子的事,包括老瞎子怎么死的?等等一切,这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不停的看着我,但说话的时候更多的却是看着坐在一旁犹如流氓一般的小姨父。
问话中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老瞎子是病重死的,他告诉我,老瞎子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他养父身体平常也很好,经常帮人看风水算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我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秦钰的女人,还有以前一群人把女尸和人皮挂在木柜上烧了的事儿。楞贵更是一脸的傻呆。
奇怪的是,小姨父坐在一旁全程都没说话,
“小伙子,你们这是绑人,难道是我师傅得罪了你们?他老人家平时待人很好,再说已经先去了。”
楞贵战战兢兢的走了,全程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声念了句这货回去会不会报警?一旁的小姨夫却还是没有说话,我发现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楞贵离开的门口。
“有些事,问话是问不出来的。”
我呆滞的点了点头,突然发现这混混儿的话有些不对头。他接着说道,
“果然有问题,你不懂,有些东西,只有在旁边看,才能看的出来。”
他是什么意思?
小姨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你没发现,这个人从进来到走出去,每次经过那道门槛的时候,他的脚跟一直是微微踮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