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百官们,看到这一幕个个都傻了眼。
长公主不是第一次,认错自己的父皇。
但却是最疯狂的一次。
看来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钟国愧僵化的脸抽蓄不停,连忙把顾卿云从身上扯下来,颤抖着喉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长,长公主,你认错人了……”
钟国愧越是把顾卿云从身上往下扯,顾卿云越是抱着他不放,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父皇,您不要云儿了吗?云儿以后会乖乖听话。父皇赐给云儿的侍夫好漂亮,云儿喜欢他。父皇让他做云儿的夫君好不好。”
钟国愧的脸比吃了恶心的苍蝇还要难看,大殿之上,长公主错认父皇,把他当成皇上抱着哭泣,这传出去还得了?
更何况,皇上还坐在龙椅上。
而他被长公主一口一个父皇叫着,长公主是个痴傻儿,不是第一次错认人,可往日那曾这般。
“长公主,你真的认错人了。”钟国愧铁青着一张脸,试着向顾卿云解释。
可顾卿云哪听他的解释,鼻涕,哈喇子全抹在他胸口的衣襟上,越说越伤心:“父皇,昨晚一群大坏人把侍夫哥哥的手脚砍断,云儿好伤心,他是父皇赐给云儿的夫,怎么就被那些坏人打杀,那群坏人还说云儿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傻子,呜呜……”
一声声哭泣,悲痛彻骨,不像是做假,听的在场的众人,心里泛酸。
不禁朝顾卿云投去同情的眼光,回想到长孙皇后那聪慧贤德,倾城貌美的奇女子,若是还活在世间,长公主何以成如今这般模样?
隋帝的心一揪一揪的,就像有一只大掌狠狠的捏住他的心脏在凌迟着他。
心爱的女人,被人陷害,惨死在自己的眼前,用最后一口气,仅剩的生命把他们的结晶带到这个世上,他却没能为爱人报仇,更没有照顾好她们的女儿,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咳咳”
悲从心中来,隋帝脸色寸寸惨白,心如刀绞,悲痛的咳嗽起来。
孝仁连忙轻拍着隋帝的后背,让人送上茶水,担忧道:“皇上,喝口茶。保重龙体。”
“皇上,切不可动怒,千万要保重龙体。”一道清泉般的声音从大殿外缓缓传来。
顾卿云眼角的余光,瞟到一个身穿浅紫色锦袍的男子走入大殿,来到她和钟国愧的身后,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转向钟国愧道:“钟大人,长公主心智未全开,错把大臣认做皇上,也不是第一次。自是也不晓得男女授受不清。可钟大人已为人父,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男子轻言轻语,可听在钟国愧的耳里竟如晴天霹雳,脸色大变,立刻将顾卿云从他身上推开,因为知道顾卿云,死抓着他不放,他的力气很大。
顾卿云这一次却没有反抗,钟国愧这狠劲一推,顾卿云的身子被钟国愧推飞出去,狠狠的撞倒金銮殿上,额头撞破一角,鲜血直流,顾卿云惨叫一声后,当即昏死过去。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
突然到,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就连隋帝都傻了眼,看着头破血流昏倒在地上的顾卿云,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也跟着昏了过去。
这下子,大殿之上可乱了套。
孝仁公公吓的浑身打颤,抖着嗓子喊:“皇上和长公主昏倒了,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这一尖嗓子,吓的百官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纷纷跪在地上。
淳安王指着脸色苍白的钟国愧,眯着凌厉的双眼道:“钟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杀长公主,你是何居心?”
钟国愧吓的魂飞魄散,一张老脸煞白无血,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扑通跪在地上,颤抖的双唇:“下官一时失手,罪该万死,可下官冤枉,绝无谋害长公主之心,王爷明鉴。”
谋杀长公主这罪名一定,别说钟国愧这颗脑袋不保,就是钟家也会满门抄斩。
钟国愧哪担得起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