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起了风,竹子嗖嗖的响个不停,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我和吴山水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他的家中。此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左右。
勇哥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虑。他见了我,上来就问:“怎么样了?找到县令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跟着把发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完,自我安慰了一句,说是有东爷在一切都可以放心的。
我又问他,周胖什么时候能到?他看了看手表,大致说了个时间,不出意外早上八点应该能到了吧?
我们叫周胖来,是因为很多东西需要他来鉴定。想起于老婆子家里的那两罐肉,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气来。
“勇哥,你说咱们俩是不是应该把于老婆子控制起来?”与此同时,我意识到了关键的一点。
从罐子里的肉来分析,这老婆子可能牵扯到命案。所以,在案情还没有明朗的时候。我们有必要控制嫌疑人。
勇哥点了点头,他说我们两个人去把握更大一点。其实,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因为害怕才非要等到我回来。
于是,我们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于老婆子的家里。她家门是开着的,灯也是亮着的。屋内被翻的一片狼藉,而于老婆子本人却倒在了地上。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子,还好有呼吸,而暴露在外的肢体又没明显的伤痕,很可能是昏厥了而已。勇哥扫了一圈现场,有模有样的说,不排除有外人进来的情况。
但我觉得不像,因为如果是外人作案的话,当他发现东西不见了,那么就不会留下于老婆子这个活证人的。
我的推测是,于老婆子翻遍家里都没找到自己的东西,情急之下昏厥了过去。这对于像她这种年纪的老太婆来说,完全有可能的。换句话说,我们拿走的肉罐子和麻袋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勇哥听完,就呵呵了一声。他接着用手铐铐死了于老婆子,然后又吩咐我说,小梅你背着她。快点!我们得走了。
我资历浅,不得不听勇哥的调遣。就这样,我用了吃奶的劲才把于老婆子背回吴山水的家里。没过多久,天也就亮了。吴山水的老婆给我们几个煮了大碗的稀饭,配着芝麻酱笋吃,那味道别提有多提神了。
大概在早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周胖子到了。他是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上的山,可把他累得半死。
他一口气喝下了整杯水,然后吐了口气,对我们说道:“你大爷的,要是没定位,胖爷我到死都找不到这个鸟地方!”
勇哥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胖子,时间紧迫,你赶紧干活吧!”
但周胖听了,却一个大步往外走,并招呼了我一声:小梅,咱先去找东爷。
原来,他是在关心县令。不过,这时候我也挺担心师傅和县令的。于是,只好再麻烦吴山水陪我们上山。
回到昨晚的地方,只见师傅蹲在一块墓碑前,周围都是烟屁股。他眉头紧锁,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就连我们人来了也没在意。周胖上前打了个招呼,师傅终于回过神来。他起身拍了拍周胖的肩膀,然后问了吴山水一声:“张五年是不是之前向命老求财的老张?”
张五年是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师傅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向吴山水打听这个人的。
吴山水点了点头,回答说,这座坟墓就是老张为自己建的寿坟。这是村里的习俗,人过了五十都得建寿坟。
“东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勇哥急着问道。
师傅顺了顺自己花白的头发,然后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说。
“师傅,你昨晚说那人是来找食物的。那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接着问道,这个问题已经在我心头困扰好几个小时了。
师傅听完,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说,自己干了三十多年刑警,已经形成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但是很准确。
“既然您老这么有感觉,倒是给我们指条方向啊!王宏在哪里?县令又在哪里?”勇哥嬉笑了一声,揶揄师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