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陈瑶呢?”县令又打听起太古社区的情况,毕竟那头还有一个陈阿婆要照顾。
“放心吧,阿瑶是老干部了。陈阿婆让她看着,不会出什么差池的。”勇哥拍着胸脯说道。他这媳妇还没取进门呢,就开始维护起来了。可见,这人是个疼老婆的男人。
我们说着便上楼去看了罗阿婆,这时罗阿婆在自家的阳台上晒着太阳。充足的光线,让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眯着眼,手里端着茶杯,正跟小王说着什么。
小王见我们来了,立即上来打招呼。我们跟他客套了几句,便走到阳台见罗阿婆。罗阿婆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记忆力并没有消退。她还记得我们几个,并准确的叫出了名字:吴警官、杨警官……哦,还有梅警官,你们都来了呀!
看到罗阿婆正常的模样,我们几个都乐了。这下总算可以问出点什么事情来了。县令跟她客套了几句,便把那本全家福的相册拿给她看。
罗阿婆戴上了老花眼,然后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或许是睹物思人,她心中起了涟漪。才翻了几页,便湿润了眼眶。她抬了胎眼镜框,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真好,芈儿和她爸都在。一家三口过得多充实啊!”
勇哥听完,也不知道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竟然问了一句:张芈的爸妈为什么会离婚?
他的眼力见真叫人吃惊,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当上刑警的。张芈爸妈为什么离婚重要吗?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从罗阿婆口中得知全家福中到底少了哪一位好不好!
他这多余的问题,只会让罗阿婆的情绪变得糟糕起来。果然,罗阿婆听了之后脸色沉了下来。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毕竟,女儿和女婿离婚也有些年头了。她已经释怀了,能够坦然接受了。
“这事说起来还是要怪在我的头上。”罗阿婆接着说道,原来她曾是本市戏剧团的演员,退休后又在大学里教了几年书。当年,张芈她爸就是她的学生。
“小张很有才华,是我最看重的学生。”罗阿婆说起自己的女婿,脸上洋溢起骄傲的神情。因为小张是外地人,在本市读书没个照应,罗阿婆就经常将他叫到家里来吃饭。当然,这饭不是白吃的。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撮合罗红跟小张的婚姻。
虽然,那时候成功了。但事实证明强扭的瓜不甜,几年后两人最终因性格不合就离异了。
“芈儿从小就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爸丢下她走了,她妈又在那时烙下了病根子。”罗阿婆很自责的说道,都怪自己没能力,照顾不好张芈。
从罗阿婆的话中,我们得知罗红也是在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其实,光听她的名字就该清楚了。她是跟着母亲姓的。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往往有些自卑,在某种性格上会变得更加突出。罗红的性格就是太古固执,她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这就造成了她后来的婚姻失败,并因为心结难开郁闷的情绪积累下来,演变成了偏执型精神病。
“罗阿婆,你看看这全家福中有没有少了什么人?”我顿了顿,又指着那个被剪去的人影问罗阿婆道。
罗阿婆把相册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她看得很仔细,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紧接着,她告诉我说,家里的人都在,一个都没有少。
“你确定?”我听完,有些吃惊。
罗阿婆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相片上的人物一个一个地跟我认了起来。最后,她将这个被剪去的人影归结为是张芈的恶作剧。因为,张芈小的时候学过剪纸。
“或许是跟她妈吵架了吧?看这孩子做的事情。”罗阿婆说得很随意。但我总觉得,这个人影不是被随意剪去的。就算张芈跟她妈吵架,也没必要拿相册出气啊。相反,她应该很爱护这本相册才对。毕竟,相片上有她的父亲,记录着那时候家庭的幸福。
“罗阿婆,那个她是谁啊?”我还是不甘心,今天一定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部问出来。
“什么她不她的,小梅我觉得你今天问的有点多,也都点怪!”这时,站在一旁的勇哥看不下去了。他一定是觉得,我的问题跟本案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罗阿婆听到“她”之后,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原本松弛的老脸,突然紧绷起来。拉紧的皱纹就像老树皮一样,纹路粗燥而又质感。
“她……不,我……我不认识,你……你别问我。”罗阿婆语无伦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