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卞虎就是一瞪眼,二话不说,上前两步,抬手就摸向白歧的额头,白歧连忙退后,避开了他的大手,眉头一拧:“你干什么?”
却见卞虎一脸严肃,还带着几分担忧,一点尴尬之色都欠缺,收回的右手顺势放在耳边掏了起来:“俺看看是你傻了还是俺耳朵不好使了。”
听到这话,白歧顿时哭笑不得,这卞虎太过奇葩,根本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自己少有的几次情绪波动都是因为此人。
此刻不再计较这些,白歧收肃面容,直视卞虎双眼,神色认真道:“我的肉身很强,几乎无物可破,你可以放心去砸!”
“哦!原来如此!这就好办了!”卞虎猛地一拍脑门,露出恍然,这一反应又是令白歧一呆,嘴角一阵抽搐起来,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别的反应,比如吃惊,甚至惊恐,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这么信了。
当真是奇葩一朵啊!白歧心中苦笑不已......
“喝~”
一声低喝,卞虎单手提起白歧左脚,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掂量一番后,点了点头,还凌空挥舞了几圈,发出呼呼风声,引来白歧不满的声音:“别转了,赶紧砸!”
“好嘞!”
两道精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卞虎猛地一声爆喝,右手青筋高胀,魁梧之极的身躯一拧,带动肌体的碰撞蠕动,凭空拉出一道弧度,也没见蓄势,却有一种狂暴的爆发力质感酝酿其中,竟直接拎着白歧悍然砸向牢门!
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估计眼珠子都要被瞪掉,咻的一声,短暂的距离,竟划出一道破空之声,气浪倒卷撞击在白歧的面庞,卷动他的衣服和发丝疯狂飞舞。
半空中,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门,白歧的眼中亦有精光闪过,内力滚滚,澎湃而出,向着他上半身涌动而去。
就是现在!白歧心中低喝一声,在即将落在铁门的瞬间,内力凝聚,全部聚集在额头的位置,在这一刻迸发。
“嘭嘭~”
似有两声分不清先后的巨响同时掀起,粗大的铁门轰鸣中剧烈的震颤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哟声,肉眼可见的,整个牢门竟凭空向着外延凸起了几分!
与此同时,对面的牢房里响起阵阵低呼,一个个蓬头垢面的身影透过牢门缝隙,探头望了过来,黑暗中却只能看到一个粗大的黑影,举着一个不知道是何物的东西,挥舞着砸着牢门。
也不管旁人如何,卞虎挥舞着白歧,继续开砸,砰砰巨响不断传出,铁门一分一分开始凹陷,很快便呈现出一道不规则的坑洞,还在变大。
这声音在地牢里,似惊雷炸响,刺耳莫名,传到外面却已经很小,只要不是太过靠近,很难察觉得到。
因此,白歧便安心下来,开口指点卞虎持续砸着铁门,随着卞虎不断施展的同时,白歧也在运功,内力在其体内疾速流转。
若是常人可能会忽略一点,内力在筋脉中流转的距离,如果放在外面必然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借着这一段距离,催动内力的运转,便可以形成一股不弱的劲力。
若将人体当做一张弓,内力便是箭,从脚底流转至头顶的这段距离,只要速度够快,亦可形成一股爆发力,如今的白歧便是在这般做,他知道,自身筋脉强韧无比,此刻疯狂的被他催动着内力,根本是肆无忌惮。
每一次撞击在铁门上的不仅有卞虎的怪力,还有白歧全力催动的内力,两股强悍力道的轰击下,铁门扭曲,形状持续改变,眼看着就要被砸开。
“呼呼~”卞虎喘着粗气,周身皮肤在他疯狂的发力下,泛起一层异样的红,青筋鼓胀间蠕动着,显得颇为狰狞,一双眼死死瞪着,有道道血丝浮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如洪荒巨兽般的暴虐之意。
随着他一次次砸下去,这股暴虐之意也越来越盛,甚至连白歧都感到了心惊,诡异的是,卞虎非但未曾脱力,反而力道越来越大,整个人如陷入了疯狂。
这股疯狂浓郁,如吞噬了他整个的心神,甚至白歧也受到了影响,恍惚间如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蔓延,天地崩塌陷落的景象,一股强烈的战意莫名出现,在他胸中涌动,要喷薄而出。
察觉到这丝异状,白歧心中一凛,忙收束心神,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
不知何时,有两道微不可查的红芒在卞虎眼底浮现,一股狂霸至极的力道蓦然迸发,如凭空生出,落在卞虎的手中,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回荡四方,恐怖的气浪排开。
这力道太过可怖,重逾万钧,已然破败不堪的铁门,在这股巨力灌入的同时便整个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直撞在对面的牢房,发出巨响,引起一阵尖叫,随即落地。
其后,两道身影从那破开的牢房内一步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