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一股特殊的波动掀起,石室中的灵气立刻沸腾,如被某种奇异的牵引之力束缚,尽数向着白歧所在的位置汇聚,眨眼化成一道无形的漩涡。
漩涡滚滚,以白歧为中心,灵气疯狂的汇聚着,涌入他体内,立刻冲胀了筋脉。
白歧心中一凛,分出一股心神,催动灵力运转,飞快的吸收炼化起来,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整个石室内的灵气消散一空,甚至连周围墙壁上的禁制也剧烈波动起来,灵力流失,幽光闪动间,好似不稳。
又过了片刻,白歧面色募地一阵苍白,身躯都摇晃了几下,忙停止了掐诀,感受着体内滚滚而动的灵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仅仅这一会的功夫,按照功法上的描述,原本只是初步踏入练气一层的修为,竟变得稳固,甚至还有余力,仿佛随时都能突破到练气第二层一般。
不愧是夺灵印,果然不同寻常!
白歧心中暗想着,随即苦笑,暗道这夺灵印的施展竟如此耗费心神,这才刚刚施展不久,就将他的心神耗费一空,此刻面色苍白中,脑中泛起阵阵刺痛,连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一旁,盘坐在石台上的公孙延,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歧手上的印诀,微张着嘴,露出浓浓的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珠子都快被瞪了出来。
那印诀被白歧施展的同时,他仿佛看到数百道残影掠过,又像是数千道数万道一般,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印诀,但又很是诡异,前一刻还在他心神中浮现,下一刻竟如潮水般纷纷退去,不留一丝痕迹,任他如何去想,也记不起一丝一毫。
这种手段令他骇然,不敢置信,仿佛蒙蔽了天机,让这道印诀无法被记录一般,尝试中,公孙延手心暗扣,模仿着白歧掐出那道印诀,却没有任何动静生出。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公孙延念头急转,陡然间想到了一个猜测,心中立刻狂吼起来,近乎失声:传承!这定是传承!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奇异之力?有为何无法描摹?
看这符文的奇异,甚至能蒙蔽心神,旁人无法获得半分感悟,从这一点就能想象留下这传承的人,必定是修为惊天的大神通之士。
想到这里,公孙延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一双眼立刻明亮了不少,忽然觉得,奉白歧为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此刻的白歧,因其心神消耗过度,正闭着眼打坐中,放松了精神,任由它自行恢复,又哪里能知晓公孙延的想法?
***
这一打坐便是数个时辰,时值深夜,一夜无话。
第二日,外界天刚微亮,长出一口气后,白歧缓缓睁开双眼,有湛湛精光从中掠过,整个人重新变得精神奕奕。
感受到白歧的苏醒,公孙延亦停止了打坐,睁开眼看了过去。
见此,白歧嚯的起身,淡淡道:“走吧,离开这里。”
公孙延一怔,抬头看向白歧,疑惑道:“去哪?”
“不知道!”
果断异常的回答,却是这么一句话,令公孙延顿时哭笑不得,正要开口,又听白歧说道:“我本就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当做历练吧,你既是我的仆从,就要跟来。”
苦笑中,公孙延望了望周围,这个简陋的石室,他藏身了数月,现在要离开,反倒还有些不舍起来。
沉默了片刻,有浓郁的黑雾从他身上散开,将其整个人包裹,在白歧诧异的目光下,竟徐徐飘升而起,露出其中隐隐约约的身影。
见此,白歧心下稍安,本还有些在意,如此伤势的公孙延能否行动自如,这样看来,倒也不成问题,就是看上去怪异一些罢了。
修士的手段果然无法揣测!
心中暗赞着,不再多想,白歧在前,公孙延在后,二人向着石室出口的那面石墙走去,来到近前后,公孙延飘身上前,正要抬手挥散禁制之际——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中,幽光浮现,剧烈的波动起来,整面石墙如水幕,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化作半透明的样子,隐隐露出后方出现的一道刺目光华。
与此同时,清冷的声音蕴含浑厚的修为之力滚滚,透过禁制回荡在整个石室,震动白歧的耳膜。
“老夫马煜,今日来此,代小徒庞大海,欲夺回老夫徒孙......何方魔修在此藏匿,还不速速现身来见?!”
石室中,二人面色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