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歧十日前进入的大门,只能算进入了城主府大院的外院,而这座建筑便是整个城主府内的标志性建筑,也是中心建筑,乃是城主府本体。
而这堵墙后面,才属于城主府内院。
经过之前的探寻,白歧大体掌握了整个城主府的结构,得出的这个结论,白歧感觉应该八九不离十。
而想要进入内院,必要越过这座高达五六丈的院门。
在白歧的感受中,这面墙上的禁制,防护之力很是不俗,想要强行破开,少说也需筑基中期的实力。
而这面墙上的禁制,仿佛是一个整体,没有任何空缺,也不像是拼凑而成,显然是一次性布置完善,更是与内院的那座庞大阵法不分彼此。
若要要强行破开,或许牵一发而动全身,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形迹。
“如此,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白歧喃喃,看着夜色之下的那庞然大物,没有停顿,转身沿着这面墙向着那座建筑主体而去。
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从正门进入。
之前白歧绕行外院一周,也曾经过这坐主建筑的正门,却并未进入,这次却是要进入一探。
不多时,当白歧再次来到正门之前,一层石阶顺延向下,门户大开,其内黑洞洞的,两旁也没有看守。
如此正合白歧的心意,一闪身,白歧便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大门。
修士目力惊人,刚一进入门内,白歧随意一扫,便将其内景象印入眼帘。
这里的布置辉煌大气,和凡人中的宫殿颇为相似,尽显气派。
上首主座鎏金镶碧,两排座椅一左一右分布在侧,此时却无人入座。
绕过主殿中央的那座巨石屏风,白歧来到后堂,不由眼睛一亮。
只有一扇门,门上却无禁制波动传出。
通常类似的建筑,后堂的这扇门,就是通往院落内的。
白歧闪身来到门边,随手一拂,木门开启一道缝隙,白歧侧身进入后,木门重新关闭。
刚一进入门内,白歧眼前一花,回头望去,背后的那扇木门早已不知所踪。
“果然有幻阵!”这一点并未出乎白歧的预料,也并不如何担忧。
这内院中的阵法虽然庞大,布置手段却并不高深,威力只在筑基中后期的样子。
以白歧的阵法造诣,虽不敢保证轻易破除,但若他想要离开这里,却绝不是什么难事,唯一令他有些顾忌的,还是怕惊动了某些人。
比如...那还未谋面一次的东仓城城主,幽鬼门内门长老,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隐中乙!
重新回过头,白歧望向前方,树影婆娑,林林总总,在寒风的吹拂下,发出如筛糠颤抖的沙沙声响,虽然不大,在尤为静谧的环境里,有些磨耳。
一条小径顺延向前,不知通往何处。
这里就是内院所在。
踏上小径后,白歧缓步向前,也收起了之前的轻松,变得谨慎不少。
从穿过那扇木门,白歧便知,自己已经置身在这座庞大阵法的范围内,在这里一个不小心触动了什么,很有可能引来不可捉摸的后果。
密林在两侧分开,白歧缓缓深入着,不知过了多久,后方的道路早已消失,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兀自升起,将周围的视野进一步缩减。
很快的,这雾气越来越浓,即便以白歧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三丈开外,再看不见更远处的景象。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雾气还在变浓,而白歧的视野,持续缩短着。
一股凄凉惨淡的氛围,暗藏着一股肃杀之意,渐渐弥漫在整个天地间。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白歧蓦地低头看向脚下,不由眉头一皱。
连脚下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起膝盖以下,整个小腿都被淹没在雾气当中,那条小径更是早已消失不见,也不知是否已偏离了原先的道路。
忽然间,天地间就像是只剩下了白歧一人,仿佛被遗弃了般,孤独的走在这里。
入眼的景象,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物,也没有一丝的声音。
凄凉、孤独而又肃杀,无穷无尽的雾气翻滚着,如吞噬一切的巨口,向着白歧扑来。
先前只是小腿被淹没,雾气开始上升,没过膝盖,盖过大腿,白歧的半个身子都被掩埋。
白歧想要挪动脚步,便感觉身形滞涩,如陷入了一团淤泥当中,无法逃脱。
与此同时,一股冷意沿着下半身渐渐蔓延而上,侵蚀着他的全身,还有一股困意,令白歧感到眼皮发沉。
再加上这种浓重的踹不过起来的孤独凄凉感环绕,令白歧不由生出了一种想要就此睡去的感觉。
然而,哪怕雾气侵蚀,眼皮发沉,但白歧的脸色却始终平静,唯独双眼带着一抹恍惚。
“小把戏而已......”白歧喃喃着,心念一动,冥吞诀立刻运转,浓郁的灵魂之力纷纷凝聚在他的双眼。
刹那间,白歧目光变得极亮迫人,头脑也是一清,那股昏昏欲睡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
在其目光所落之处,那些雾气竟似惧怕般,飞快的褪去,很快露出白歧被吞没的下半身,原本的滞涩感也随之消散一空,顿时一身轻松。
雾气推开后,以白歧所立之处为中心,周围三丈的范围没有一丝雾气,原本被掩盖的树木还有脚下的道路重新呈现在白歧的视野当中。
此时,白歧已经离开了小径的范围,偏离大概有一丈多。
白歧便重新回到了小径之上,继续向内深入。
随着白歧的缓步前行,双眼湛湛清亮,目光逼人,蕴含浓郁的灵魂之力,每次迈步间,前方的雾气都会自然而然的散开。
不多时,白歧终于停顿了下来,目光落在前方的一片空处。
在那里,凡人肉眼虽不可见,但白歧以灵识蕴于双目,能清晰的看见一层如隔膜般的禁制,挡住了前方去路。
靠近后,白歧仔细观察了片刻,随即二话不说,一步迈向那层隔膜。
、如水波散开,白歧只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阻力,如微风拂面,随即整个人穿透禁制,消失在石质小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