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就抢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黑水牛就揪着中年男子的衣襟说:“你搞了她就要给钱,不然我让你抬着从这里出去,知道吗?”
中年男子就哭丧着脸说忘记带钱,说可以回去拿,黑水牛几个就冷笑的嘲讽说当他们是煞笔吗,回去他还能再回来?
无论那中年男子如何保证,黑水牛一伙人就是不愿意让他离开,最后黑水牛也不耐烦了,他眼睛首先瞄见了中年男子手腕上的那只浪琴手表,然后眼睛亮了下,就凶狠的瞪着对方说:“没钱你就拿别的东西抵押,先把你这只手表给摘下来。”
中年男子一听就有点急了,大声的叫囔起来:“这只手表是我去年花了八千块钱买的,我不过欠你们两百块……”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住嘴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黑水牛眼睛里威胁的目光,如果他再啰啰嗦嗦的话,黑水牛几个肯定要动手揍他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不情不愿的把手表给摘下来。
黑水牛一把夺过手表,看了两眼扔给身边的一个小弟,接着目光又瞥见了中年男子手指上的一只金戒指,他不动声色的说:“把戒指也摘下来,然后把衣服也全部脱掉交给我们,等到半夜没人的时候你在溜回家吧,免得你报警给我们带来麻烦。”
中年男子一下子就脸色剧变了,就差没有当场跪下来,苦苦的哀求说:“牛哥,我这是结婚戒指不能给你,不然我老婆会杀了我的……”
黑水牛冷哼的说:“如果你那么爱老婆就不会跑来这里玩了,老三老四,把戒指给我摘了,顺便把他衣服也剥个干净,免得他不老实。”
在十几二十米之外一直闷不吭声的我跟顾青柠对视一眼,彼此意识到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是普通的嫖资纠纷了,眼前已经是活生生的抢劫。我看到那中年男子被黑水牛几个踹到在地上围殴,也死死的弯着身子去守护那枚其实不太值钱的金戒指,他那只金戒指大约也就十来克,按照市场价也不过是四千来块,比他的手表便宜多了。
他刚才交出手表都没怎么反抗,但是为了这只更便宜的金戒指竟然不顾被拳打脚踢都要拼命的去守护。我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感动,同时也对黑水牛几个小混混的行为感到愤怒,再也没法袖手旁观下去,就弯腰捡起一块砖头,藏在背后背着双手走上前,沉声喝道:“哥们,你们几个怎么做有点儿过分了吧?”
黑水牛这才注意我跟顾青柠两个,他有点恼怒的瞪着我,警告说:“小子,这里没有你的是事情,你跟你的马子一边玩去了,别自找没趣。”
那个戴着金丝眼睛的男子一下子从地上挣扎起来,跑到我身边,喘着气的说:“小兄弟,他们几个抢劫我。”
我没有搭理这个中年男子,只望着黑水牛说:“他好像是欠你们两百块而已吧,这钱我帮他给了,你把手表还他如何?”
黑水牛带着两个小弟走上来上下打量了两眼背着双手的我,发现我只不过是个高中生的时候,他脸上就露出了浓浓的讥讽之色,然后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我的左脚鞋面上,骂骂咧咧的说:“麻辣隔壁的,你算什么玩意,也配跟我讲条件?”
我低头看看自己左脚鞋面上的那口痰,顿时一股戾气就从我心底蹿了起来。
黑水牛也瞧出了我的愤怒,但是他觉得他这里有三个男的,而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旁边除了弱不禁风的顾青柠就是那个软弱的金丝眼镜男。所以他根本不害怕跟我们打架,他见到我恼怒还主动的挑衅说:“唉喏,说你还不服气了,想打我不成?小子你打过人吗,我脑袋就伸到你面前,有种儿你就动我一下试试?”
这家伙估计是没有注意到我背着的右手拎着半截砖头,他竟然直愣愣的把脑袋凑到我跟前,摆出一副有种你就打我呀的表情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