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铭的询问,邝惠安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凝神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道:“你难道真的是老家来的人?”
“你说呢!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至于没事混入这里吗?”吴铭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你怎么证明你自己说的是真的?而不是那些叛徒特意鼓动屠杀我们的借口。”
“红玫瑰你认识吧!”
“谁都知道红玫瑰的大名。”
“李青女士。”
听到吴铭叫出红玫瑰真正的名字,邝惠安一下子轻松下来,跑到吴铭的身前握住他的双手道:“吴铭同志,不要怪我这么谨慎,而是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短短不到三天,那群特务已经派了不下四名探子打探消息,而我们也都是被叛徒出卖,所以造成人心惶惶,不过你为什么杀害陈冰同志?”
“陈冰同志,我说邝队长你成天提防探子,这探子都到你眼前了,你都没有发现,这小子那是什么陈冰,他是军统戴笠手中的王牌之一,绰号辣手书生,黄埔军校五期警政科毕业,陈恭澍。”
“我的天哪!居然是他,那之前我们商量越狱的事情会不会暴露了?”邝惠安担忧道。
“不要担心,他一个组长下了这么大本钱进入监狱,可不单单是打探我们的机密,以这些天他行动的规律来看,有三种可能,一是查探龙华监狱之中的我党重要人员,二是借着这次暴动从当鱼饵把我们隐蔽战线的同志吸引出来,三是借着这次暴动混入组织内部。不过甭管他是那种可能,都需要时间来筹划,根据他所说的后天行动来推断,那外面的敌人肯定没有任何动向,因为他们担心一旦他们有所行动会被我们外面的识别,所以我们越早行动越有利。”
“如果按照你的推断来说,那我们这次成功的几率会很高,不过我们这里离敌人的军营实在是太进了,一旦我们拿下整个监狱,我们出去后该怎么办?最关键的是咱们的同志都遭到敌人的残害,身体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其中有很多都是文职人员根本就没摸过枪,只有一少部分人打过仗,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躲起来,可是上海就这么大的地方,敌人在这里的势力非常强大,根本就无法藏身。逃到海外,我们根本就没有船支。唯一一条就是和敌人血战到底。”
“龚昌荣同志不要悲观,无论如何选着,我们都要出去,要不然等待我们的将是敌人的屠刀,刚刚陈恭澍所说我们附近只有敌人一个连的兵力,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等到傍晚我出去解决外边的狱警和哨兵,你带着人解救同志们,先把那些摸过枪,打过仗的同志集中在一起快速编队,剩下的人中选出青壮做预备队,扛弹药和照顾老弱,一旦我们成功拿下这所监狱,外面的同志会接应我们的。”
“外面的同志想必也没有几人,怎么接应?”
“主要接应的不是咱们,而是那些重伤员与孩童,我带这你们突出重围。”
思及此处,龚昌荣转过看着此刻正蹲在地上,一脸沉思,而手指却不知道在地上划着什么的吴铭,心中道:“吴铭同志,你真的能将大家伙都活着带离这个鬼地方吗?”
此刻正琢磨吴铭正回忆之前看到的监狱看守人数,放风时看到的岗哨位置,和整理一下脑海之中不久前参观龙华监狱的分布图,用什么办法能够成功脱离上海,并且甩开敌人大军的围追堵截。
刚刚与龚昌荣探讨的那些话,只是他的一个初步的构思,至于接下来怎样把人全部带走这得让他好好想想,灵光乍现的吴铭突然喊道:“交通工具,火车。”
“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