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多是闲着没事来看热闹的,正所谓看戏不怕台高,听张掌柜如此询问,自然是纷纷称是。
有那生怕不够热闹的好事之徒,还高声怪叫几声,以“声援”张掌柜。
安期生见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顿时着了急,余光瞥见正准备趁乱悄悄溜走的黄五娘,一箭步上前揪住了她。
黄五娘低声急急哀求:“安老板,我该做的都做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期生一个凌厉的眼神截断。
“想活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安期生无声地动动唇,眼底凉意森森。
黄五娘想到一瞬间就失声成为待宰羔羊的安掌柜,浑身瑟缩一抖,老实地蹲在原地。
张掌柜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暗自摇头。
过了一会儿,见石进走过来冲他点点头,张掌柜便开口道:“安老板,芙蓉裳开门做生意,讲求的是诚信为本,和气生财,所以芙蓉裳的清白,是不容许别人随意诋毁的。既然您有所疑虑,那我今日就当着众位街坊邻居的面,和您好好地辩一个明白。”
说罢,张掌柜冲石进点点头。
石进会意,转身进了店内。
不一会,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不同、装束各异的男女。
张掌柜冲几人拱拱手,又转身对安期生道:“安老板,这几位不是黄五娘的近邻,就是业界的同行,对黄五娘和安掌柜的事情,恰好都知道一点,您要不要听一听他们怎么说?”
安期生脸色一寒,嘴硬道:“你找来的人,说的话当然是向着你了!”
这话一落音,张掌柜还没有开口,那几个人就脸色一变,七嘴八舌地反驳起来。
“你这叫什么话?!”
“我们不过是说个实话!”
“就是!乡里街坊的,谁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吗?!”
“对啊!那黄五娘就是个财迷,贪婪无度,平日里不占便宜就觉得自己吃了亏……”
“想当初我们店也曾经想过请她过来呢……当时还碰上了裁云坊的人,被人威胁不许劫胡!”
“如今看来啊,幸好你们没请她!”
“就是就是!”
……
几个人七嘴八舌,将安掌柜和黄五娘的那点密谋一点一点地透出来,引得周围的群众大为惊讶,这真是一出又一出的精彩好戏啊!
安期生白了脸,心底窜起一团火,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犯众怒。
裁云坊就是再有安尚书和汾阳王的支持,也总要打开大门做生意的,最讲求个广结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