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冯淑嘉所料,贞慧郡主连领三季风骚,心中正是得意,有趁势彻底打垮寿阳公主,让其不敢再复出与她争雄的野心;而沉寂了大半年的寿阳公主,则比先前更加地沉稳有谋略,意图一举制胜,彻底让贞慧郡主在京城的贵女圈里再也没脸出来混。
双方都卯足了劲儿,你来我往,斗得是好不酣畅。
若不是两人都是女子,身份还颇为高贵,更有不少人围观助威,冯淑嘉丝毫都不怀疑,两人比到激烈处,恨不能亲自下场动手撕了对方。
一局又一局,既然是比赛,自然是有输有赢。
因为有冯淑嘉这个荔山居士前世的亲传弟子相助,显然寿阳公主的赢面越来越大。
眼见着贞慧郡主及其拥泵们脸色越来越难看,对答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寿阳公主一吐这大半年以来的郁气,往日的张扬自信又都渐渐地找了回来,对冯淑嘉这个大功臣自然是愈发地喜爱和看重了。
冯淑嘉偷偷看了眼今日随侍在寿阳公主身边的严嬷嬷,见她并无任何阻止她继续迎战对方的神色,心里虽然诧异,却愈发地坦然起来,火力全开,毫不手软地杀向对方。
贞慧郡主眼见着自己要输,顿时急了,只能耍赖,故意撇开冯淑嘉所作不谈,只说是最终必须由双方主将所作诗词来定胜负决输赢,并且一力坚持寿阳公主所作的《鹧鸪天-咏春》一词比不上她所作的《咏春》之诗。
寿阳公主当然不肯相让,坚持即便是如此,那也是自己所作的词作更胜一筹。
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两派的其他人则各自站队分辩,显然很难做出公正的让双方都心服口服的评判。
比赛一时陷入僵局。
寿阳公主冷笑一声,瞥了贞慧郡主一眼,道:“你不要无理取闹!既然你我咏春之作难分胜负,那就以此次输赢的多寡论断好了。”
“那怎么能行!”贞慧郡主想也不想地就开口拒绝了,眼刀子剜向冯淑嘉,心中冷哼,她才不会蠢到将胜利的桂冠拱手相让呢!
谁知道冯淑嘉这个祸害怎么会记得荔山居士的所有的诗文画作,而且品论起来还头头是道,别说是己方的其他人了,就是她这个钻研了荔山居士好几年的宗主都快扛不住,在这一环节上连输了好几局,败势早显。
而在诗词文画的比赛环节,冯淑嘉更是随手几笔就能勾勒出一幅颇具荔山居士自然风韵的《荔山春日图》来,随口一吟就能作出一首很有些荔山居士隐居山野的闲适之意的短诗来,让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打马都难追得上。
尤其是那些高仿的画作,就是她和寿阳公主见了,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如此一来,若是以输赢的回合来定胜负的话,她可就输定了!
贞慧郡主眼珠一转,找到了借口:“既然我们都觉得自己所作的咏春之作胜过对方所作,争论不下,那干脆找个中间人来评判好了!正巧咱们结社就是因为仰慕荔山居士的风华才学,此时就又恰好在荔山上举行社会,那不如干脆去邀请了荔山居士来评判吧!”
寿阳公主冷笑一声,道:“有何不敢?”
对于自己的才学,寿阳公主颇为自信。
眼见着事情已经由两方正主儿定了下来,冯淑嘉自然是无力改变局面,只能在心里替最不喜欢沾上这些世俗麻烦的荔山居士祈祷,他能够听取她之前的提醒,早早地避了出去。
可是让冯淑嘉诧异的是,这一回,荔山居士不但没有回避,似乎还特地在山居里等着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请他出面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