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千叶依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小丫头见状只得退回到一侧去候着,尽管夜深了,她又委实犯困,可没有主子的发话,她还是得死死的在这里熬着。
许是过了半晌又许是过了那么一瞬,丫头终于听到千叶依恍如天籁的声音,“好了,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丫头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站在千叶依身侧那个一直蒙着面纱的婢子,心里直犯嘀咕。
这姑娘也才来府上没多少日子,但是看小姐的样子,似乎很是倚重这个丫头。她在这里虽然是顶着婢子的名头,但好像从来没有做过婢子应该做的杂事,就连伺候小姐梳洗这样轻巧简便的活计也很少看到这个丫头做,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丫头收回视线,垂下头应了声是,慢慢退出了屋子。
“你是怎么想的?”
千叶依回头看着天韵,问道。
“这会不会是千叶茴想出来的一个计策?商怀虞要是想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不行,为什么偏偏要挑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而且,凑巧的是,她刚一在相府住下,人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要知道,她来的时候可是好多人看着的,如今她不见踪迹,只怕是被旁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
“谁跟你说这个了?”千叶依瞪了天韵一眼,那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鄙夷,“我问的是我爹和我娘和离的事情,是真的吗?还是说这是他们新想出来的一个主意,用来替我转移注意力的?”
天韵愣了愣,对于千叶依说出来的这种无异于异想天开的话语嗤之以鼻。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上了一副艳羡的神色,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到。老爷和夫人一向看重小姐,小姐如今被千叶茴那个小贱婢给莫名其妙的累了名声,依着老爷和夫人的性子,想必定然是会想尽办法帮助小姐的。”
千叶依笑着卷起垂在自己肩头的一缕发丝,一面打着圈一面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们两个人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后还不是好好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不想那么多了,睡觉去,希望明早我起来的时候能够听到千叶茴锒铛入狱的好消息。”
面纱遮挡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天韵走过去给千叶依放下帘帐,又吹灭了屋中的烛火,这才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榻上。
东方泛起了光亮,一夜忧心忡忡的常氏在睁眼看到屋外的天光的时候就猛然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芙蕖,芙蕖,有消息了吗?”
此时的天色尚早,加之昨夜又因为接踵而至的事情忙乱到很晚才睡,故而此时芙蕖大脑还是有些发懵,只是在听到常氏的声音之后下意识的就起身推门进屋了。
睡眼惺忪的她毫不顾及形象的在常氏面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一面略带迷茫的开口问道:“七姨娘,什么有消息了?”
常氏看见芙蕖的模样就知道自己那话是白问了,动了动唇,摆手道:“没事没事,还早呢,你接着去睡会儿。”
芙蕖果真大脑是懵的,听到常氏这么一说,立刻就游魂似的晃荡出去,不过好在她这懵的状态到底还是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往前步履蹒跚了几步就被不知道打哪儿吹进来的一阵寒风给惹得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也跟着就清醒了过来。
慌慌回过头看向常氏的时候,常氏正在给自己的外袍系腰带,一面还咕哝着什么这腰带还真是难系之类的话。
“七姨娘,还是奴婢来吧。”